第(2/3)页 “警视总监那边给我电话了,还有美波。”冈田将荣开口,语气是公事公办的腔调,仿佛在传达上级指示,“美波详细汇报了你的伤情。没有伤及神经和骨骼,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刺向儿子,又开始下意识地严厉:“但你的行为,过于鲁莽!” “职业组的价值在于头脑和指挥,而不是匹夫之勇!!把自己置于那种险境,是对国家培养资源的严重浪费!” 这番话冰冷得不近人情,清子夫人倒抽一口冷气,眼中再次蓄满泪水,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被丈夫一个眼神制止。 冈田将义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火气和背上的剧痛。他重新睁开眼,迎向父亲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毫不退让的坚持:“父亲,当时那家伙离那个叫川端晃菜女孩的脖子只有十公分!我是现场唯一有能力阻止的人!我的职责,就是挡在她们和危险之间!这和我的身份是职业组警部还是非职业组巡查无关。” 冈田将义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毅,“如果能重来,我依然会扑上去的!” 冈田将荣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看着儿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份与当年他执意报考警视厅、执意娶那个平民女子时如出一辙的倔强。 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无奈从金融厅长官的脸上一闪而过。 “职责?”他轻哼一声,目光扫过病房角落美波管理官买的儿子最爱喝的椰树椰汁,再扫过自己带来的昂贵补品,最后落回儿子脸上,冷笑道:“你的‘职责感’总是用在最令人费解的地方。为了一个…” 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选了一个最中性的、也最冰冷的:“那个收银员呢?你受伤的时候,她在哪儿?” 病房里的温度骤降。 冈田将义面色惨白。 美纪……人在欧洲旅游,现在可能在意呆利佛罗伦萨……她这两天都没联系,上一次联系还是叫他多汇点钱,她在世界时尚之都米兰疯狂购物血拼,钱不够用了。 “父亲!”将义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激动牵动伤口,额角渗出冷汗,“她是我选择的人生伴侣!至于那两个孩子…” 他喘了口气,眼神锐利如刀,“她们的生命价值,不需要用任何标准来衡量!保护她们,就是我穿上这身警服的意义!这和您理解的‘价值’,恐怕永远无法一致!” “将义!少说两句,你还有伤!”清子夫人急得声音发抖,近乎哀求地看着儿子,又无助地望向丈夫。 父子俩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一方是根深蒂固的门第之见和权力逻辑,一方是捍卫个人选择与职业信念的孤勇。那场因婚姻而起的冷战造成的父子裂痕,即使这样也没有丝毫减弱和修复现象。 冈田将荣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着儿子因激动和疼痛而更加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份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固执。电视屏幕上,无声的画面正重播着他扑向歹徒、用身体护住孩子、后背中刀瞬间的慢镜头——那动作,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 金融厅长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作为父亲,看到儿子如此惨烈的一幕不可能无动于衷,作为以严谨冷酷著称的金融厅长官,儿子的行为为他赢得了巨大的政治声望和民众好感,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虽然这是个逆子,虽然两人关系很差,但是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份复杂的情感在胸腔中翻涌,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更加冰冷的命令:“好好养伤。不要辜负警视厅和国民的期待。” 金融厅长官转过身,不再看儿子,对着秘书官吩咐,“把补品留下,联系院方,用最好的药,确保他尽快康复。” 说完,他径直朝门口走去,步伐依旧沉稳有力,但那挺直的背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和一丝战败的落荒而逃。 “亲爱的!”清子夫人焦急地喊了一声丈夫,又回头心疼地看着儿子,进退维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