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我…最近结交的一个朋友。”罗兰重重强调了‘最近’,好像要证明什么:“我的…朋友。朋友,最近他,爱上了一位女士。” 伊妮德勾着杯耳的手指一抖,却面色如常,笑吟吟接话:“然后呢,罗兰。” “他不知道那位女士爱不爱他。”罗兰望着面前那杯红茶,不禁轻叹:“…若是如此,又该怎么表达。那女士会接受他吗?还是,会拒绝他的示爱…” “我清楚绅士该率先表达爱意,而避免让这尴尬事落到一位淑女身上…” “但我又替我的朋友担忧,担忧他满腔热情,却没有一双足够智慧的眼睛。地位悬殊,恐这感情对那女士造成麻烦。” 罗兰一口气说完,深深呼吸,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端起杯子。 一饮而尽。 他心跳得飞快,却仍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女人。 伊妮德也回以同样的凝视。 她就这样看着罗兰,眸中含着一些让他读不懂的情绪—— “我想,那女士也是爱着伱‘朋友’的,罗兰。” 伊妮德轻声说。 “深爱着。” 她放下茶杯,褐眸闪烁:“但我希望,你能劝劝你的‘朋友’。” 罗兰还未来得及露出笑容。 “女士?” “劝劝你的‘朋友’。那女人并非是个优秀的爱人,也不会是个合格的妻子人选。” 罗兰不说话了。“情人的关系也许就足够。你的朋友倘若真爱着那女人,就该试着理解她…对吗?” 伊妮德望着双眸逐渐失焦的青年,声音愈加柔软:“你的‘朋友’还年轻,还有大把时光,大好前途。不该将所有感情,像那无法自拔的赌徒一样,全部压在同一个人身上。” “那会是一场灾难。” 这是句温柔又冷漠的话。 就像冬日沙漠中一捧刺骨的水。 极度渴望爱的人,哪怕一朵薄薄的泡沫也能润活他那颗干涸将死的灵魂。 但这是孤注一掷的悲剧。 正如那水平欠佳、经验不足的赌徒,好不容易得了一手好牌,便脸见狂色,手颤足抖,涨着血红的眼环顾赌桌,迫不及待嚣嚷着开牌。 恨不得把那单薄的纸片当成刀子,一下全扎进桌子里。 罗兰的‘朋友’可以是倾家荡产的赌徒。 但她的哥哥不行。 她的哥哥得是鲸吞整个赌场的怪物。 伊妮德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团内脏,连带着血肉都微微颤了起来。 兴奋、期待与痛苦,它们以某种唯有她清楚的比例,勾兑成一杯夕阳色的烈酒… 然后悉数浇到她刚给青年留下的那道伤痕中。 ‘干杯。’ 伊妮德抿了抿嘴,脸上仍然平静。 这回,罗兰没再让她等了。 他一脸轻松地叹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终于也有了笑容:“唉,看来,我那位‘朋友’可得伤心一阵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