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罗兰。” 车轮驶过水洼。 苏醒的青年仿佛度过了数年的曾经。 那些小时候的记忆,冰面,借来的凿子,打了他又哭泣的雅姆,横纵扭曲的门扉。 最后,雪莱与萝丝渐渐淡去的模糊轮廓… 安全了。 一切融化在目中灼热的烈焰里。 「欢迎回来,臭猫。」 他顾不及回应火焰,因为摇醒他的人表情实在紧张。 “…罗兰,醒醒。” 彼得·赫勒拉开门,让冷气流进车厢。 “丽贝卡·费因斯死了。” 他说。 炸碎在车厢的血肉让他无比警惕,同时,也忽视了那双刚刚苏醒的双眼里闪过的疯狂—— 在刀刃上起舞的人,终于活到了谢幕。 欢迎回来,我的飞贼。 ………… …… 与此同时。 雪莱老宅。 两团血肉迸溅得到处都是——房间里嵌满宝石的银镜,天花板,衣架和壁橱无一幸免。 一些肉块耷在烛上,散出股令人恶心的焦臭。 詹姆斯·雪莱瘫在这布满血肉丝网的房间内,在层层叠叠如蚕茧般困他的赤红丝线里,静静凝视着另一面墙壁上的‘猎物’—— 卷发的绿眼睛姑娘。 她也刚从眠梦中苏醒。 房间中心吸饱了血汁的毛毯上还残留着衣服碎片——来自约翰·雪莱和玛德琳·泰瑞的衣服。 他们的血肉如涌泉,头颅像遭了重锤的瓜。 一个陷阱。 布置陷阱的两人却没能从梦中离开。 这就是探险者的宿命。 詹姆斯·雪莱哀叹。 他做了选择。 却不知这选择是否正确… 放弃了儿子,选择了另一个陌生的血脉。 没有办法。 因为雪莱家绝对、永远不会和邪教徒为伍。 永远不能,哪怕世界毁灭都不能。 “约翰的母亲死在一场袭击中,那是邪教徒早有预谋、针对雪莱的袭击…或者虐杀。”被困在血茧里的老人自言自语起来,说给萝丝,也说给自己:“她为了救我,剜出了眼球,割掉了舌头。” “说实话,那应该由我来做的。” 雪莱说。 “但我当时认为,总有别的办法。譬如等待教会的支援,或许,我手下的仪式者还能坚持一阵…” “她比我要果断的多。” “她比我强。” 老人絮絮叨叨:“后来,我找了许多理由安慰自己。就像我刚才说的,她,比我要果断——果断,这个词很妙,是不是?” “它能掩盖我的懦弱和愚蠢。” 詹姆斯·雪莱希望自己的儿子只行走在醒时世界的原因正是如此——不仅仅因为他没有「资质」,也因为仪式者的世界太过危险,而等他死去,雪莱就再也没必要参与这些危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