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煎(三)-《风华引》
第(2/3)页
“好巧。”飔然仍不抬头,声音低低的,“我的家,也不曾把我当人。”
“不是这个话。”先生眼神望向悠远的地方,似被这话题勾起不少回忆,“然儿你才思敏捷、过目不忘,腹中的经纬社稷比那些男子还多。可若嫁与他,这些便全不是分内之事。分内之事,只剩了勾心斗角、争宠夺势;分内之事,只是逢迎转合、迎高踩低,竟是些卑鄙勾当。若你嫁与他,移了性情,也变成那些刻薄脂粉、肤浅颜色,可糟蹋了念过的圣贤书。”
飔然听着,不作声响。久之,才道:“哪里就这样了。先生同我玩笑。罢了,不再提这个便是。”
话头至此落下,飔然看起来平和很多,半点不计较。一老一小走回阁内,静静地对着吃饭。饭罢,司马留她下了一盘棋。她持黑,主动;他持白,随动。她不费吹灰之力建起好局,黑棋大龙声东击西,所经之处皆杀成片甲不留。然而耐力终究不足,又心急好进,几百回合后,一着错棋,当即兵败山倒,被白棋反噬。她更是心乱,愈乱愈昏,节节败退。
司马先生叹息,举手止了这局,叫她想为何输了。
用不着想。她盯住他双眼,答道:“贪得无厌,欲求无满。”
先生点头,眼神却仍担忧。
他深知,她所言并非心中所想。但也没有拆穿她。他知道,如飔然这般意志如磐石的女孩,唯有硬生生的挫折才能叫她回头,说教是不管用的。
他舍不得她受挫,但也没办法。
飔然默默收了棋盘,问道:“那上头的人是为何事来的?”
“开办学堂的事。”先生一语带过。见飔然不很放心,他忙又道,“然儿,你不必怕。即便再有其他孩子,我也不会为他们而远了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