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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绮韵强打精神，舒展黛眉，绽放柔融笑靥，对迎面而来的虚假贺喜，虚假回应。

    她还记得选秀前，当朝丞相路征造访程府说了全盘计划。那男人俊逸无双，却也冷峻苛酷。他的话有莫名威信，叫人无法抵挡，更不能拒绝。

    她照他说的，入宫，册封，得宠，晋升，——快的不似真实。

    路丞相与程学士并不亲和，却莫名的，肯帮助程家千金直上青云。条件只有一个——她的名字，在后宫中，在皇帝面前，从此叫做飔然。

    飔然，她那卑微的、无人在乎的妹妹飔然。妹妹消失了，已经两年过去。她也曾担心，不知妹妹是否还活着，是否有饭吃，是否有屋檐住。也曾遣人出去打听过，俱无音信。最终的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不再记挂。

    说到底，程飔然并不重要。

    至于父亲，他从始至终没有注意到后院中少了一个女孩。那女孩，是他的亲骨肉。

    入宫前夜，她被这担心所困扰，只问了路征——既然他叫她用飔然的名字，那么一定是确知不会有问题。“你……可知飔然的下落？”

    路征没有答话。可绮韵觉得，他是知道的。

    于是又问，“飔然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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