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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飔然冷不丁道，“可你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想过她么？”

    郎将滔天的热情忽然坠地，眼瞪如铜铃。长久以来都是他拿她当做倾诉稻草，没想过她亦会开口。

    “原来你会说话！”

    后来郎将得愿以偿，真的死了。与其他光荣牺牲的军人一同死在那雨烟化幻，星暮织梦的南国丛林，一把火埋葬了他们戎马的一生。

    他们说，每次打了胜仗，皇帝便会将拳头放在胸口，低声细语几句。不知是在同谁讲话，容颜那样温柔细腻。好像打了这许多胜仗，与别人无关，都只是献给那人的而已。

    后来飔然偶然瞧见他换下来的内袍，发现胸前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紫藤花。

    有个婆子曾在后宫当过嬷嬷，她说，那是皇后最喜欢的花。瞧那绣工针迹，也多半是皇后娘娘亲手所作。

    飔然于是想，所谓大国之战，族之干戈，说起来总是名堂响亮，但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为满足一家子人的幸福罢了。为这场大战送了命的人们，又有谁见过他们的妻子在他们的战袍上绣的花儿呢？最终一把火，灰烬付风吹走，消失无踪。

    她曾恨他们为一座国之学堂要夺走她的司马先生，如今他们又为一场卫国之战，夺走了她初次拥有的一个朋友。

    权贵者的恶行，借口总那么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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