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一)-《风华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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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却比“出了大乱子”更叫飔然难过。“我可不可以……”

    “想都别想。”

    只要换做和她讲话,便回复了冷冰冰的语气。如今她只是一只装了他宝贝的匣子,必须保证牢紧不破,除此之外再无价值。

    她心砰砰的跳,后悔之意滚滚袭来。双手不听使唤,圈住了他的脖子,“子辰,对不起……”

    他攥住她的手,好像要将它们碾碎,“夫人不必再做无用功。”

    她耐着性子,继续撒娇。他从来不会无动于衷的。“子辰,我身子不适……可否多陪陪我?”

    他却不似以前来宠,一双俊眸锋利如刃,“南垂谷,即将破了。”——

    实在无人讲话时,飔然也会像以前在娇梨院中那般,唤鸢儿来玩。雪羽的白鸟如游吟诗人,唱着悠长的歌儿,连腹中的小生灵,都听的宁静了。仙乐如洗,她也因此而得了些慰藉,能好好的入睡。

    后来几天,鸢儿频频爽约。直至某日,小鸪带来一张字条,上书“回谷,勿念”。她想着大约会很久见不到那一人一鸟了,为着他们的安全,竟有几分欣慰。一天天临近产期,她逐渐的噩梦连绵,痛苦不堪。梦中,体内盘着一条巨蟒,滋滋吐着信子,将母体吞噬。

    如同灾祸缓缓隆起,直至淹没她周身。

    夜里她伸出手去,希望身边的男人给些安慰。他习惯性的抱住她,但更像敷衍。他仍没有原谅她,他也清楚的知道,她的隐瞒并不仅是为飞霜堂。

    他不原谅她的是,她厌恶他们的骨肉,到了几欲死之的地步。

    可那不是真的。

    除去毒蛇,她也梦见童年的小黑屋,梦见巷子里挨的一刀,梦见雨点般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

    她只是,没有准备好去做一个母亲,疼爱一个孩子。

    如今飔然与飞霜堂的唯一纽带,竟在沈凡身上。因为太想得知飞霜堂的风吹草动,竟使她放下了嫉恨,主动去找沈凡解闷。

    沈凡是个极暖极好的姑娘,日子久了,善心更显。她不计前嫌的将飔然引为知己,放课后便来陪伴,讲些学堂中的趣事给她听,逗她展开欢颜。

    “飔然姐姐一定要生出个健康的孩儿,那样,征哥哥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三个月的时间,她将这话重复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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