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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俊忧郁，像青黛山间描着淡淡的烟；镌刻诤明，如悬崖壁上屹了耐寒之松。

    这是第二次，在他病中，托着腮睇他。这男人，难得出声，但无声的他便持威如雷霆。也只有在病榻上，这张苍白的俊脸，才能让她识出，他也是个凡人，可以被蹂躏。

    在她注视下，他缓缓睁眼，咳嗽几声。

    她轻声问，“你看见我葬她了……”

    他不语。

    好像该再说话，但究竟哽咽在喉头，难能表明。她凑上他干涸的唇瓣，细细亲吻，想将其中所有风寒全吸至自己体内。想着，若真有鬼灵，竟少了眼珠子，致他苦难，千万连她不落才是。

    这一亲让她过足了瘾，放开时瞧他气愤的表情，有些想笑。

    ——蹂躏到了。

    见他坐起，她急忙道，“别起来……”身子忽轻，双脚离了地面。被他紧拥在怀里，才察觉他全身冰凉，唯有额头烧的厉害。

    这人病到如斯地步，还有这等气力。

    听到他在耳边喃喃，因风寒而染了浓重鼻音，“你还可以再坏一点，反正我这辈子，学不会怪你。”

    她点头，“那我脱你衣服了。”

    他嗯了一声，“你不要后悔。”

    一生一世，他们都在彼此臂弯中取暖。她偏激狠毒，他狡黠莫测，但在对方面前，软弱的不堪一击。

    这一夜格外长。长到飔然筋疲力尽，泪汗齐下。路征没有像从前那样，事后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她，他只是抱着她，双额相抵，闭目凝神。

    天空吐了鱼肚般的色泽，破晓的刹那，飔然发誓，她看到了一个幼小而苍白的女孩，跌跌撞撞的飞升上天，如火凤涅磐，清音长鸣；火光冲天，碎金堕世。

    她将回到他们身边，如同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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