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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妄没有追问，起身离开，又回来，拿了一套睡衣给扶若：“洗过了，我没穿过，你将就一下。”

    他想到什么，红了红脸：“别的东西，我开车去买，你在家里等我。”

    说完苏妄拿了车钥匙走人了。

    扶若看着他的背影舔了舔唇，好纯情的男人，陪她演戏，也只是用唇压着她的唇，没有再进一步。

    但只是碰了那么一下，唇瓣都酥酥麻麻的……

    扶若啊扶若，你就这么不争气，好歹也是狐狸一族的，这么不争气。

    苏妄很快就回来了，他把买回来的东西递给她：“不知道你的尺寸，随便买的。”

    扶若眨了眨眼，忽然生出调戏男人的心思：“苏老师，你能收留我几天呀？”

    这个问题好像难住了苏妄，半晌，他道：“随便你。”

    他本来要走，想起还有没交代完的事情：“主卧给你了，我会铺新的被褥换新的枕套，我睡书房，有事再来找我。”

    说完苏妄就走了，走得飞快，仿佛客厅的地板烫脚。

    -

    关上书房的门，苏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这一生，唯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画画。

    苏氏望族，苏家人不是从政就是从商。他是个异类。当他在高考结束后填志愿，父亲严词厉色，母亲苦苦哀求，他还是毅然决然填了国内最好的艺术学院。

    当晚苏妄就被赶出了家门。

    大学四年，他沉浸在绘画里，大二开始，他的人生出现了意外。

    他时常做起一个相同的梦，梦里的女子，他看不见她的容颜，但是她很爱吃松子，梦里的‘他’，心甘情愿给她剥松子吃。

    从那之后，苏妄有了买松子的习惯。

    他尝试过吃松子，可那玩意实在太难吃了，每每咽下时，心脏好似被千刀万剐着，他这辈子没这么难受过。

    他不敢再吃了，但他还是会买。

    然后他就遇到了顾扶若。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包拿出松子吃，肩膀撞到他的肩膀，她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她。

    他沉寂了二十五年的心湖，像是被丢进了一颗石子，水花激荡。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答应她无理的要求的原因。

    苏妄忘不掉，当他发现他代课的学生是她的时候，她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直到他发现——

    她好像有男朋友了。

    苏妄调整好呼吸的节奏，打开门离开了书房，正巧碰到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扶若。

    他细心如斯，却忘了给她一双趁脚的拖鞋，苏妄脸一红，急忙往鞋柜走去，尾指却被她揪住了。

    “苏老师。”

    她的嗓音一向清冷，此时却带了一股媚意。

    许羡的呼吸又开始不正常了，他慌忙抽回手：“你……你有什么事吗？”

    狐生漫漫，扶若尊的唯有‘从心’二字，她看上了这个男人，没有理由，就是看上了他。

    “苏老师有喜欢的人吗？”扶若问。

    苏妄蓦然转过头，看着头发湿嗒嗒披在肩上的女人，唇红齿白，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望着他。

    她又问：“苏老师有女朋友吗？苏老师，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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