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放下手抄本,暗忖,自己到底修行浅薄,这才看不懂罢……转而又想,那张道人不过是有几分占验之能的江湖骗子,又能写出甚地深意来? 思忖间,房门推开,薛振鍔惊醒之下回头张望,却见师父袁德琼不知何时进了门。 他赶忙起身见过礼,请师父落座。 袁德琼略略问了几句郧阳之行,目光始终盯着薛振鍔,待问过之后,略略沉吟,说道:“我观振鍔神色如常,掌门真人所说,振鍔心中未有难解之处?” 薛振鍔见袁德琼神色关切,心中一动,说道:“师父,师祖那一番解读道门言语,可是师父托师祖说与弟子听的?” 袁德琼点头应承道:“是。贫道拙于言辞,求了掌门真人一番,真人才应允下来。只是不料,此番真人所说太过……我怕振鍔胡思乱想。” 原来如此。先前好道真人性情返璞归真,好似顽童,当日偏堂骇人之语,不过是随性而言。不想,竟是师父求肯讲与自己听的。 薛振鍔赶紧恭敬稽首:“多谢师父拳拳之意,弟子倒是有一事不明。问了师祖,师祖说他老人家也不曾把握。” 袁德琼颇为欣慰,含笑言道:“振鍔不拘桎梏,待修复丹田,来日道行必远超历代掌门真人。”顿了顿,转而又谆谆教导道:“然慧极必伤,振鍔日后修行不可取巧,当稳妥而行。” “是,弟子知道了。” 袁德琼一眼瞥见薛振鍔手边抄本,说道:“振鍔可是在看道藏?” “不是。此抄本是那张道人所赠,弟子闲来无事,便随手翻翻。师父来得巧,弟子看得不得其解,正要请教师父。” 说话间,薛振鍔翻找出那条目,将抄本递将过去。袁德琼接过,粗略扫了一眼,道:“此言说的是修行之人,当阴阳相合……咦?嘶……” 袁德琼皱起眉头,盯着那条目沉思不语。略过片刻,又翻动书页,从第一篇看起。 薛振鍔眨眨眼,也不知师父这般情形到底是因何之故,当即便只能等在一旁。及至过了一盏茶,薛振鍔见师父沉迷其中,终究忍不住开口叫道:“师父……师父?” “嗯……嗯?”袁德琼茫然看了薛振鍔半晌,这才醒过神来,言道:“振鍔,这抄本从何处得来?” “弟子方才说了,是从那张道人处得来。师父,这抄本……有些用处?” 袁德琼性子谨慎,只皱眉道:“这却不好说……这抄本师父拿去与掌门真人研读一番,过后再交与你。” 袁德琼匆匆离去,只余下薛振鍔惊愕莫名。这《无根树》果真有些门道?怎地连师父都瞧不出其中奥妙? 那张道人坑蒙拐骗,且混迹青楼,哪里像是得道真人? 想到此节,薛振鍔暗自惊醒,陡然想起《敲爻歌》所云:酒是良朋花是伴,花街柳巷觅真人,真人只在花街玩。 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说不定这张道人还真有些门道! 薛振鍔坐不住了,起身先行去了一趟后山石坪。但见那草庐旁杂草丛生,屋中灰网密布,想来那张道人是不曾回来。 又折返回来,寻了一圈才寻到刘师兄,求其将自己送去云居峰。刘师兄近来日子颇为惬意,与那李玉蓉情投意合,想来好事将近。听了薛振鍔所求,也不问缘由,背着其去了一趟云居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