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投敌卖国,越州沦陷-《诸君,且听剑吟》


    第(2/3)页

    “大人需要小王做什么?”

    “简单。既然程守玉求盟,那大王就发兵相助,军府打算调5万精兵乔装打扮,换上你们越南的盔甲武器,打着幌子去会盟,深入越北腹地,打一个出其不意,里应外合,如此这般,越北军队必定在年关前败北,到时候,大王,您也能过一个好年。”

    句泉闻言,整个人愣了一下。

    心想好狠。

    东瀛人五万精锐扮作越南军队,前去会盟,无异于在程守玉的心脏上安插了一枚钉子,本来程守玉就忙得焦头烂额,如此内外夹击,里应外合,程守玉必败无疑。

    “大人是把小王推到水深火热之境地啊。”句泉苦笑,他如果这么做了,岂不是吴越的千古罪人?不知道多少人要暗地里骂他,这岂不是遗臭万年?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大王自己考虑吧,某还会在绿谷待上三日。”田中说完,放下酒杯,转身就奏。

    句泉沉默了。

    他看着田中的背影,咬牙切齿。

    不得不说,东瀛人是彻底拿捏住了句泉的脾性,知道此人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只想在自己的封地上作威作福,安度余生。这是一步死棋,句泉别无选择。第一,他只有几万人的可怜兵马,不敢反抗;第二,田中先是打一巴掌再给个蜜枣,他要是帮忙了,他就是东瀛人的功臣,他以后还能是越王,如果拒绝,他就是东瀛人的敌人,日后他就是阶下囚。怎么选择似乎早已注定?

    越州南部谁都可以走,唯独他句泉走不了,因为他是越王,在绿谷,他是王,是当之无愧的王,可一旦离开了绿谷,他就没有军队,没有安全感,他就什么都不是,他不能走。那么他的选择呼之欲出。

    但毕竟是重大决定,句泉也要掂量掂量。

    于是,这一日,他把自己锁在祠堂,跪在列祖列宗灵牌前的蒲团上,认认真真上了三柱清香,磕了几个响头。

    “列祖列宗啊,孙儿无能啊。”

    “孙儿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脑袋被人用刀顶着,那群东瀛人凶残狡诈,孙儿要是敢拒绝,说不定就横尸街头了啊。”

    “孙儿也有苦衷啊。”

    “咱们越州南各郡,有数百万百姓,孙儿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百姓们考虑啊。”

    “要是孙儿敢反抗,孙儿死了是小,几万大军白白当了牺牲品,数百万百姓都要饱受战乱摧残,孙儿真是苦啊。”

    昏黄的烛光下,句泉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讼自己的不易,阐述自己的处境。

    他越说越起劲,把自己描述得如何爱国爱民,说自己是曲线救国,是迫不得已俯首东瀛人,是为了避免战火侵袭,是不愿看到百姓们流离失所。

    和句泉三日的患得患失诚惶诚恐不同,田中可谓是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他享受着越王搜刮来的各地的美女,吃着山珍海味,十分滋润,十分快活。最终,句泉下定了决定,同意了当东瀛人的狗,他只有一个要求。

    “大人,你们东瀛皇军取得吴越后,万不能忘了我的劳苦功高啊。”句泉哭丧着脸说着。

    田中哈哈大笑,像是对待哈巴狗一样拍了怕句泉的头:“放心吧,等活捉程守玉,你就是真正的越王,整个越州十城,都是你说了算。我们东瀛对你,就像我昨夜对你的王妃一样柔情似水。”

    ……

    余杭。

    程守玉愁眉苦脸,一连十日,无一支军队来会盟,密信如泥沉大海,没有溅起一丝水,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密信半路被东瀛人截获了?

    一行武将一行谋士也都是垂头丧气,这几日,防线外,东瀛人聚集了大军约四十万人,整日在防线外叫嚣,但各路联军都没有收到程守玉的军令,只能压抑着怒火按兵不动,都憋着火。他们不知道程守玉在怕什么,五十万大军还怕什么?程守玉确实怕,他就这么一点家底,打一仗就损失一点,打完了就没了。和平岁月太久,程守玉早就忘了什么叫战争,当战争真的发生,他才知道有多么惨烈和沉重。

    十来年前的荆州之战,似乎只存在与沉重的文字背后,人们津津乐道,却忽略了战争背后的沉重。

    程守玉也有说不出的难言苦衷。

    说到底,程守玉锦衣玉食过惯了,从未领导过战争,只在史书上听到过战争,如今战争真的爆发了,他觉得缩手缩脚,瞻前顾后。

    吴王没有支援。

    程守玉不在意,吴王和越王那点可怜兵马,自顾不暇,就算来会盟,能来多少人?他在意的是吴州牧习深的部队。习深坐拥吴州北边广袤的土地,兵马情况与他不相上下,可现在习深没有回复,他很着急。

    苦等十日,他绝望了。

    上将军唐浩数次来报,说是防线外的东瀛人整日练兵,随时有大举入侵的意图,还请指示。

    昨日更甚,说是一群东瀛人夜里偷袭,洗劫了一座县城,损失惨重,死伤了三百多士兵,粮仓失火。此举惹怒了联军,唐浩点兵点将,只等程守玉一声令下就要发动对东瀛盟军的全面反扑。

    程守玉拒绝了,依旧是按兵不动。

    他在等。

    等各路兵马会盟。

    然,他失望了,或者说绝望了。

    “报——”

    这时,有一军士匆匆进来,行至大殿跟前,恭恭敬敬道:“启禀府君,越王帐下上将军刘拓引五万精兵来援,已抵达婺州。”

    程守玉闻言,耸拉的脸笑了笑,感慨道:“没想到这个时候,竟是句泉来助我,唉。”

    有官吏赔笑道:“府君,都说吴越一家,但毕竟吴是吴越是越,眼下之危机,大敌当前,还得是越王明事理知大义。”

    程守玉内心是感动了,本来都绝望了,但这个时候越王的援军来了,他又重新振奋起来。

    “是啊,靠人不如靠己,还是我们越州内部团结,哼,外界都说我们吴越是穿一条裤子,如此看来,不过也是咱们一厢情愿,真遇到问题,还得是自家人来帮衬。”有官吏说道。

    “吴州的人巴不得看见怎么跟东瀛人打呢,咱们拼光了东瀛的精锐,他们才好坐收渔利,一群小人罢了。越王虽暴戾,但关键时刻还是靠谱,据说越王只有大军六万,这次也是下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

    群臣都在夸赞越王句泉,反而把吴州的两路诸侯贬低的一无是处。

    程守玉颔首,“传我军令,命越南军从婺州深入,赶赴余杭防线,我要亲自出城去接待越南上将军。”

    “遵命。”

    程守玉现在想的是拖,把战争拖下去,想用数十万大军作为防线,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震慑住东瀛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东瀛人缺乏补给,很难跟得上长期作战,但令程守玉恼羞成怒的是,东瀛人不讲武德,可偏偏东瀛人却根本不惧他的防线。

    所以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也不是软柿子,既然要打,那就开战,几十万人怕什么?

    现在得知越王支援,程守玉感动之余,也有了不少底气,这意味着越州的团结。

    又过三日,程守玉见到了刘拓,也见到了刘拓带来的五万精兵,只看一眼,程守玉见眼前一亮,感慨越王兵强马壮,他调侃自嘲道:“怪不得越王不像我一样招兵买马,雄兵百万又如何?都是徒有虚名的架子,比起越王的五万精兵,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唉。”

    刘拓神色古怪,他心里叹息,其实……他身后的五万精兵,都是东瀛士兵,只是穿戴了越南的军械盔甲。实际上,越南的士兵比越北的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酒囊饭袋,上了战场怕是尿裤子,连他这个上将军也是酒囊饭袋。刘拓现在是赶鸭子上架,越王跟他说,如果打起来了,就让他跑,找个地方溜了,其他的自然会有东瀛人帮忙擦屁股,等程守玉兵败,他在回绿谷。

    有了这数万精兵,程守玉底气大作,当即将这五万悍卒任命为巡城军,保卫余杭内城安全。

    他甚至想许诺高官俸禄贿赂刘拓,笼络他,想把这数万精兵纳入麾下,但犹豫了一下,程守玉没表示,因为他觉得,越王能打造出这么一支精兵悍将,这这支部队一定是非常忠诚的,很难策反。这个节骨眼,还是把精力留在对付东瀛人,免得节外生枝,要是失去了越王精兵的好感,那就得不偿失了。

    刘拓看见程守玉喜出望外地把这五万东瀛士兵安排守卫余杭内城安全,感慨废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余杭沦陷的那一幕。

    同时,他也忍不住佩服东瀛人起来。

    和这样的军队作战,吴越实在是小孩子的幼稚,就东瀛人的战略眼光和布局,就已经太过领先了。

    先是一夜之间攻陷鄞城,再破禾城,形成摧枯拉朽之势剑锋直指余杭,让程守玉不得不求盟。再武力相逼拉拢越王,打入越北内部,玩一出里应外合。

    这一手计谋,排兵布阵,堪称步步为营。

    把程守玉玩的团团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