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准备放了你。” “哦?”林孤命觉得意外。 “但我有几个条件。” 林孤命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上杉祁,你谈条件,是找错人了,我如今只是阶下之囚,没有资格也没有筹码能跟你谈条件。” “你有。”上杉祁目光坚定,盯着林孤命,与他对视。 二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压力,却谁也不让谁。 “说来听听。” 最终是林孤命妥协了,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怕自己死后,爷爷冲动,正中了奸人下怀,葬送了林氏四百年的基业。 上杉祁背负着手,说道:“放了你,你就回中州去吧,我不想面对几十万中州铁军不计一切代价的怒火。你也很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坑害你和你的家族吧?那是你的事,哦对了,你留在吴越,我想你也很难再指挥盟军了。” 林孤命不说话,其实从他指挥广陵之战时,优势逐渐以不可控的因素流失,他才想起了爷爷的嘱托,他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也许,他林孤命根本无法当一名合格的将领,无法有资格号令铁军,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政治。林孤命下定了决心,以前叛逆,不听意见,现在他决定听从爷爷的建议了。 …… 太安二十四年五月一日,东瀛第一、第二盟军统帅上杉祁对外宣布,就林孤命一事,想与大凉朝廷谈判,消息一经传出,天下哗然。 十四州的各路诸侯都暗地里评价上杉祁不愧为一代东瀛名将,战略眼光超前。有人暗中怒骂倭寇胆小如鼠,敢杀吴越将领,却不敢杀一个初生牛犊的林氏青年,这不是欺软怕硬吗?侧面也看出,那几十万中州铁军的威慑力有多么强大,连一向自负,骁勇善战的东瀛民族都不敢正面应对铁军的怒火。有人嘲讽说是这次朝廷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失去了对各路诸侯的掌控力,还折损了铁军的面子,可以预料,如果朝廷真答应为了林孤命而和谈,以后朝廷要是再发布类似的讨贼檄文,恐怕没有多少诸侯愿意买账了。各路诸侯都在暗中观摩,无容置疑,这个时候只要谁敢揭竿而起,宣布脱离大凉管束,定然会有许多人响应,纷纷谋求独立,但一时间,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再看一步。也有人说这次东瀛人肯定会借机狮子大开口,狠狠敲诈朝廷一笔,想要从东瀛人手里赎回林孤命,怕是要大出血一回了。 总之,朝廷面临的舆论压力很大。 …… 京城。 寅时过半,天刚微亮起,百官就侯在了宫门前,小声交谈,窃窃私语,围绕的话题都是“林孤命兵败”,罕见的,今日兵马大元帅林破军竟然穿戴盔甲,带刀上朝,这倒是稀客,他铁青着脸,听着百官议论,独自靠着柱子,眯着眼,盛气凌人,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霉头。 恭亲王看着不远处满脸笑意的公孙澜,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言中,这次盟军兵败,能顺利在军粮中投毒,全靠公孙澜一手帮助了。但毕竟是在朝堂上,他和公孙澜虽都是鹰派代表,但彼此都经营着势力,也不好私下联系太密切,免得被人落下口实,说自己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恭亲王又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严冬,主动走了上去,满脸堆笑道:“严大人,你觉得今儿监国和皇后要宣布上朝吗?” 严冬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他没说话,只是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林破军。 恭亲王尴尬一笑:“老元帅都来了,定然是要上朝的了,是小王的疏忽。” 见严冬还是不说话。 恭亲王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林孤命被俘了,那群东瀛人真是骁勇啊,东瀛方面不是说要就林孤命一事和朝廷商议吗?严大人,你觉得东瀛人会狮子大开口向咱们讨要什么?” 严冬冷笑:“从他们赢了战争却不敢杀前锋将军的这一刻起,他们已经输了,想要什么,还不是我们说来算?” 恭亲王语塞,他只觉得不痛快,心想竹下未卜这个老杂毛,屡次三番向自己保证,说一定会杀了林孤命,结果呢?现在他只求上杉祁会狮子大开口,然后他在朝堂上主张拒不和谈,他都想好了一套说辞了,千算万算,谁能算到上杉祁具容敢违抗军令?于是,恭亲王便哭丧着脸,唉声叹气道:“这几年收成不好,自荆州战争爆发到结束,许多州都遭逢了水灾虫患,西域边关外的蛮夷和草原上的鞑子数次出兵,百姓的担子重啊,咱们这国库也空着呢,现在哪里都是连年的战争,唉,要是东瀛人要的多了,严大人,还是希望你秉公办事啊。” 严冬撇撇嘴,心想赋税和你有什么关系?老百姓过得压抑和苦恼,这真金白银每年也不照样往你的府邸里流? 这时,有一小太监缓缓走来,微微作揖,扯着嗓子喊道:“监国大人和皇后娘娘有令,宣百官入朝议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