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风雨飘摇的帝国-《诸君,且听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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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淮阴城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会盟,来自徐州、下相、瓢城、海州的一百多位各方代表在此地召开会议。

    原因无他。

    受灾后,粮食不够,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发动战争,南下讨贼。

    这一百多人,都代表了一路军阀,其兵力最少的,甚至只有一旗数量千人规模的打着义军旗号的山贼草莽,数量多的,比如燕昌的副将,正规军、杂牌军、农民军、山贼草莽,都有,甚至,有蛰伏的传教士也混迹在了人群中,他们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打倭寇,抢粮食,过冬天。因为粮食,他们前所未有的团结,统一了战线。

    因为各镇兵马太多,总计数量却没多少,很难推举出合适的能独当一面的领袖,哪怕是燕昌也不行。

    但又不能乱。

    一乱,那就容易被倭寇逐个击破,最后一网打尽。

    来到了淮阴,陆迁就要尽地主之谊,他将所有人都安排在了原先的郡守府,不能私自走动,然后开了好几天的会议,最终制定了方针,以淮阴以南五十里外的长龙谷为线,沿着该山谷,横贯东西方向组成战线,各部军团都要派兵,最终预计盟军起码要投入兵力不少于二十万人。

    一场战争,即将要开始了。

    而在西南益州,四世三公的霸主左怀玉也开始蓄谋战争,调集兵马约五十万人,展开了对西南益州的黔、渝、滇三地发动战争,有一统西南之野心。

    桃止山的袁沛,也调集了大军二十万,和潜伏在闽州各郡的堂口分舵里应外合,分批攻打闽州。

    北方长城防线,由三皇子领导的雪国军、冀州军和赵军组成的三十万大军也展开了和草原上崇尚萨满教的蛮夷爆发战争。

    西域,敦煌,大皇子在西域王东方钰的支持下,率领西域军、山西军、并州军组成的三十万大军奔赴玉门关前线,与大漠戈壁滩上崇尚太阳神教的鞑子展开了一场血战。

    大凉十四州,不论是北方草原,还是西域戈壁滩,沿海两州,还是西南高原,东南沿海,都在进行战争。吴越之战事,并非天下瞩目。

    ……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不会在乎别人的死亡,别人的安危,他只在在乎自己。这类人掌握着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资源,他们几乎是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掠食者,他们可以随意玩弄别人的生命,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他们什么都不缺。不缺钱,但却比穷人更迫切拥有更多的钱,他们疯狂敛财,尽管他们不缺,却和狗一样护食;他们也不缺粮食,宁愿粮食堆积如山在仓库烂了,被老鼠吃了,也不愿意拿出来分给穷苦人。这类人,叫做贪官污吏。

    莫千尺就是这样一个贪官污吏。此人才高八斗,是太安初年的举人,在吴王府下做官,当了一县令,享受到了来自权力带给他的享受,他开始痴迷于权力,后来步步高升,慕容盛念他劳苦功高,曾最高任海陵郡守。吴王下令不抵抗撤军后,莫千尺不愿放弃自己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基业,后来偷偷溜走,等东条五郎率军进城后,他主动卑躬屈膝投诚,甘愿当牛做马,俯首称臣。如今他年过天命,依旧过得奢靡,娶了不知道多少房的小妾,连如厕也要用最好的丝绸,过着惬意的生活。

    “当狗又如何?我会嗷嗷叫,当狗也得看品种,也他娘是一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当的,江东百姓千万人,谁能像我一样知进退,识大体?”莫千尺这么沾沾自喜的认为。

    他觉得吴王太愚昧了。

    争口气有什么用?

    命都没了。

    他觉得死在越州的几十万士兵都太傻了,那么年轻,就这么死了,付出生命,能改变什么呢?

    有时候,莫千尺也会钻研生命的意义,活了快一甲子了,他觉得,生命的本质就是活着,什么百世功名,千古霸业,万载功勋,都是扯淡,命都没了,说那些干啥?人活着才能看到世界的繁华,好好活着才能享受生活。你看,吴王死了,什么都没了,还背负千古骂名,我就不一样了,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唯一要做的,无非是给东瀛人当狗。事实证明,当狗没什么不好的,一样可以顺风顺水,像越王他多聪明,人家程守玉拼命血战,最后得到一个尸骨未寒的下场,图什么呢?莫千尺记忆犹新,当年他出身寒苦,吃不起饭,连如厕都只能用树叶,住的是茅草屋,母亲死了,父亲死了,他受够了冷眼,被人看不起,他奋发图强,一定要考取功名,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统统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后来,他做到了,并且做的很成功。莫千尺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的审时度势,他是精致的利己主义。

    这时,他正惬意地躺在摇椅上,左边是一妙龄女人,端着一叠樱桃,一颗一颗喂他;右边是一女人,轻轻半蹲着,给他按摩揉肩,这样的生活,真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前方,是有小厮,跪在地上,念着账单。

    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又狠狠捞了一笔,莫千尺可谓是得意忘形,然,此时他忽然觉得空气一冷,有些窒息之感,抬头一看,就发现原本正在报账的小厮满脸惊恐之色,莫千尺发现了不同寻常,回头一看,不禁头皮发麻,两女人也都呆滞住了,大气也不敢喘。

    只见有一黑衣人手持染血长刀,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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