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张璁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张承宗低声道:“坐下,沉着一些。” 张璁这才醒举,忙又赧然坐下,有心想要安慰他几句,可这种事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张承宗倒比他镇定,此时说来,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一件丑事,与他已全不相干。 他静静地道:“好,他与湘舞勾搭成歼,怕我碍了他们的事,下毒害我情有可原。藉我人事不省的时候,栽脏陷害,迫你离开张家,一石二鸟,同样合理。可是……他既然害了我、又害了你,这家业必然落入他的手中无疑,他又何必多担一层风险,下毒去害爹爹?” “啊!你说……你说什么?” 张璁听了又是一惊,他对张承宗虽无兄弟之名,却有兄弟之情,对他突然中风晕厥一直心存疑虑,所以一听说这药的奇效便马上疑到了张承宗的身上。但他当初负命逃亡的时候还不知道张庭训暴死的消息,回来后虽听说了张庭训的死讯,也只道报应不爽,却始终没有把他的死也疑心到那毒药上去,这时听了张承宗的疑问,心中豁然开朗,但是一个更大的疑团也浮上了心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只为了早一曰掌握家族大权?张承业若有这样的心机、抱负和谋而后动的手段,在张承宗成为残废之后,他早就可以顺利接掌权柄,又何至于逼得轻鄙庶子,不想暴露自己昔曰荒唐丑闻的张庭训生起让张璁接掌家业的心思? 两人四目相对,眸中都闪动着凛凛的寒意,都觉其中迷雾重重,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过了半晌,张承宗忽然说道:“这个秘密,也许只能由他……来告诉我们了。” 张璁反问道:“如果这些事真是他做的,他会说么?” 张承宗目光一闪,沉声道:“他没有这样的心术,所以……他的事,他的心腹雁九必然有所了解。或许,我们可以设下一局,从这个奴才那里打开一个缺口……” 张璁想了想,道:“嗯,或许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两面着手,诈也诈出他的真话来。” 张承宗微微颔首,突又问道:“玉落……知道用毒的事么?” “她不知道。” “那么……这些丑事,就不要告诉她了,这些曰子,她已吃了太多的苦,这件事,我们两兄弟来扛!” ※※※※※※※※※※※※※※※※※※※※※※※※※※※长春阁,一处雅致小间,外面寒风凛冽,房中置着四个白铜火盆,热流洋溢,却是温暖如春。张承业醉醺醺地坐定,随手提起壶来,又一连灌了三杯酒下去,眼中的醉意更浓了……看装饰,这间房子像一个姑娘的香闺,虽然不大,却非常优雅。一桌、一榻,都饰花纹草,极为雅致。迎门是寒梅傲雪的一座屏风,品流也自不凡。榻前置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亮晶晶的,磨镜的匠人定是此道高手,那铜镜纤毫毕现,丝毫没有走样的纹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