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女-《东宫锦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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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完全不敢与姜云对视,恨不得把脑袋垂到地下。终于来了。姜云轻轻合上眼,平静地说道:“为我更衣。”

    来的是太后身边的近人,他带着太后的口谕。当年的侯夫人是名动一时的妙人,与太后也有渊源。太后听闻陵阳侯的小女儿归京,想请她入宫小住几日。

    姜云笑着与他道谢:“有劳公公走这一趟。”

    侯府的管家会意,送上提前备好的谢礼。那太监将轻飘飘的荷包接过,在手中拈了一拈。感受到里面的几张纸,他脸上的笑意明显加深:“姜姑娘,太后娘娘盼你呀,盼得久了。”

    众人寒暄一番,姜励才客客气气地将他送走。家中不再有外人,他脸上的和蔼即刻消失,冷声冷色地轻斥道:“好好的侯府嫡女,竟沉迷于那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你在江南学来的劣习,最好给我早些忘记。”

    显然,他已经从银露口中知道方才之事。

    姜云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惧或为难,她轻描淡写地笑道:“何谓劣习?民间多有奇人在,女儿煮茶的手艺,也是与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学的。我原打算,献与太后娘娘尝一尝。”

    姜励以掌拍案,直身厉喝:“胡闹!”

    姜云环视过侯府典雅明亮的正堂,朱玉生辉,光耀门楣,这天底下最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看着反倒是一派正气堂皇。

    她有无限心绪,被姜励一激,只觉怒火中烧之时,又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姜云的气血拼命起伏,侵骨的痛将她牢牢禁锢。

    她冷冷一笑,环视过屋中所有人:“父亲的好算盘如果能成,那女儿便要长长久久地深居禁宫。我也就这点喜好,堂堂陵阳侯,竟不舍得满足?”

    下人早已识趣地躲开,她不怕隔墙有耳,笑得十分放肆:“姜侯爷莫要忘了,太子如今尚且稳坐东宫,你便是把我当作弃子,也着实有些太早!”

    姜励最重颜面,岂能任她妄为。再说,姜云之言,着实大逆不道。他的脸紧紧崩着,几次扬起巴掌,又顾及着什么,最终没有落下:“疯言疯语,在家中胡说一番也就罢了,被外人听去,苦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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