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双蛊惑人心的凤眸就这么定定地锁着她,里面的执拗和探寻几乎要将人溺毙。 “你可是皇帝诶,谁敢管你呀?”沈栀眨了眨眼,飞快地回了一句。 但话语里的调侃意味远大于敬畏,像是故意在戳破他那层可怜兮兮的伪装。 凌叙宸像是没听出她的玩笑,眼睫微微垂下,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几分。 “你不管我,就没人管了。”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委屈。 沈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个大暴君,装起可怜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恰在此时,夏禾端着一个托盘快步走了回来,上面放着白玉伤药瓶,一盆温水,还有干净的纱布和棉巾。 她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极有眼色地福了福身,便退到了花园入口处远远候着,确保自家小姐一回头就能看见,又绝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沈栀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那只伤痕累累的手上。 她拉着凌叙宸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则半蹲在他身前,将他的手浸入温水中,用干净的棉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干涸的血污。 凌叙宸看到她的动作立刻想把她拉起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沈栀阻止了。 他的身体在沈栀靠近的时候瞬间绷紧,像是从未被人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自在的僵硬。 “别动。”沈栀感觉到他的紧绷,头也不抬地命令道,“再乱动,等会儿就给你打个更丑的结,让你戴着上朝。” 这话说得毫无敬意,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扫过凌叙宸紧绷的神经,让他那份无措的僵硬,奇异地松弛了下来。 他不再动,只是垂着眼,看着少女专注的侧脸。 她离他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小的蒲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温热的水汽混着她身上清甜的栀子花香,蛮横地钻进他的呼吸,将他脑中那些盘踞已久的阴冷与暴戾,一点点驱散。 伤口被清水擦拭干净,沈栀又拿起那个白玉瓶,倒出细腻的药粉,用指腹沾了,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按压在翻卷的皮肉上。 冰凉的药粉触碰到伤口,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凌叙宸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疼?”沈栀立刻察觉,动作放得更轻,还对着伤口吹了吹气,“忍忍,良药苦口,谁让你自己不注意的。” 她一边上药,一边还不忘用那双清亮的杏眼瞥他一下,语气老气横秋的,像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凌叙宸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她指尖的触感和那轻柔的吹气所占据。 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早已被一种更为陌生的、酥麻滚烫的感觉所覆盖,从手背一路烧到心口。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受伤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疼痛更是早已麻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