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满朝文武最近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发现,那个前段时间因为要立后,而变得稍微“平易近人”的陛下,又恢复了暴君本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早朝时,户部尚书不过是奏报钱粮调度时,小数点后面算错了一位,就被他冷着脸罚了半年俸禄。 工部侍郎呈上的大婚宫殿修缮图纸,被他来回挑了十几遍错处,不是嫌红绸不够艳,就是嫌廊下的灯笼挂得不够密。 最惨的是礼部,整日被传召到御书房,为了一点婚典的细节,被训得狗血淋头。礼部尚书短短几天,头发都白了一圈,看见御书房的门槛都腿肚子发软。 所有人都在想,陛下这怕不是得了婚前焦虑症吧。 只有魏忠知道,陛下不是焦躁,他是想念。 那种想念,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无处发泄,只能焦躁地来回踱步,用利爪抓挠着铁栏,弄出巨大的声响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天,魏忠端着一碗安神汤走进御书房,殿内一片狼藉。 上好的狼毫笔被折断在地,几份奏折被撕成了碎片,连一方端砚都缺了个角。 凌叙宸站在窗边,一身玄色龙袍,身形笔挺如松,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陛下。”魏忠将汤盅放到一旁,轻声唤道。 凌叙宸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她今日在做什么?” 这已经成了他每天必问的问题。 魏忠躬身回道:“回陛下,皇后娘娘上午在跟张嬷嬷学习礼仪,下午尚服局的人去量了尺寸。娘娘胃口很好,午膳用了一碗米饭,还多吃了两块杏仁酥。” 他详尽地汇报着,不敢有丝毫遗漏。 听完,凌叙宸周身的戾气才稍稍收敛了些。 他转过身,墨色的眼瞳里翻涌着无人能懂的偏执。 “礼仪……那些东西枯燥又乏味,她会烦的。”他自言自语,眉头紧锁。 魏忠连忙道:“娘娘聪慧,学得很快,张嬷嬷都夸娘娘呢。” 凌叙宸却像是没听见,径直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空白的宣纸,提起笔,却久久没有落下。 他想给她写信,可他自小到大,写的只有奏折和军令,那些冰冷的字眼,如何能表达他此刻翻江倒海的心绪。 最终,他烦躁地扔下笔。 “魏忠。” “奴才在。” “去,把朕私库里那套西域进贡的琉璃棋送去。再挑一笼最会说话的百灵鸟,一并送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告诉御膳房,把所有会做的点心都做一份,送到沈府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