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杜良则出身楚地寒门,父亲是一名小商贾,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是一名织人,杜良便是被守寡的母亲一手拉扯大的。 杜良的母亲虽然只是一名乡间妇人,但却有些见识,她没有让儿子上山下乡去当一位侍弄田地的农人,也没有让儿子子承父业去做一名商贾,而是将儿子送入了乡间一家大户的私塾里读书,杜良也没有辜负他母亲的期望,还真读出了一些名堂,成为乡间小有名气的小夫子,被举了孝廉,机缘巧合下又得了老楚王的赏识,做了荆州地方官的二把手。 范阳也没有再卖关子,坦白道:“我刚才在翻看太史公的《史记》,正读到了‘子房拾履’这一段,子良对这一段有何点评?” 杜良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范阳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却也不好拂了范阳的意,毕竟眼前坐着的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便深吐了一口气,说道:“子良愚钝,留侯由儒林再入道家,入则为帝王师,出则为仙家圣人,实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但究其一生机遇的起源,在这‘圯桥拾履’,能忍平常,方能成就非常。” 范阳拍手称赞道:“妙哉,子良说到一个‘忍’字,道出了个中三味,所谓潜居抱道,以待其时,说的就是一个忍字。能把握住这个忍字,就时而隐,待机而动,则能极人臣之位,成就不世之功业,子良以为如何?” 杜良挺直腰杆,拱手一礼,诚恳道:“范大人说得是,子良受教了。” 这时,中年管家领着一名侍女端来沏好的一壶茶,中年管家叨扰一声后就退出了书房,留下那名侍女在一旁伺候,侍女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范阳端起茶杯,说道:“子良无须这么客气,来尝尝我这新到的君山茶。”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君山茶,历代皇室点名要的极品贡茶,尚未入口,已是清香满鼻,沁人心脾。 杜良一口饮尽,回味一番后,赞道:“真是好茶。” 范阳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在侍女给二人添茶期间,杜良插空说出了此番的来意:“范大人,今日老国相突然上门找我,期间说了一些明里暗里的话,子良不知道该如何决定,特意来向范大人请教。” 却见范阳微微一笑,说道:“老国相今日也来找我了,说的话想必和他与子良说的话差不多。” 杜良一愣,本来去端茶杯的手顿时僵住了,思索片刻,心里豁然开朗,他本就是心思敏捷的人,一下明白了范阳为何突然跟他说起“圯桥子房拾履”的典故,就是在借古喻今,来点拨自己。 杜良整理了一番,起身站定,郑重地给范阳行了一礼,面色诚恳道:“多谢范大人的指点,子良明白了。” 范阳坦然地受了杜良这一礼,点头微笑道:“好了,既然子良放下了心里的忧虑,不如咱们就边品茶边来手谈一局如何?” “如此甚好!” 杜良欣然重新入座,脸上的神态已经变得自若,再无一丝忧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