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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脑袋微微偏了偏，身体却像一堆沒了知觉的坏肉，一动不动。

    这看起來很不协调，像是分了家的两种不相干的东西，僵硬地被连接在一起。

    有人朝他跑了过來，是一所医院的护工和保安，脚步很急促，抬担架的抬担架，背氧气罐的背氧气罐。

    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个无比焦急的面孔，穿白大褂的医生指挥着，把他抬上担架。

    医生用强光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瞳孔，对其他人叮嘱道，“要轻一点，慢一点，稳一点，不要让他的内脏二次出血。”

    一名医生取下耳朵上挂的听诊器，急声道，“李组长，病人血压开始升高了。”

    “准备好强心针，把他抬进去，就地进行手术。”

    叶晴枫糊涂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哪？

    自己不是坠崖了吗？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到自己是从一间三楼病房掉下来的。

    终于看清楚了，

    这里是一座精神病院。

    医生继续指挥着，立刻有两名护工递來了手术服，他口中又冒出一股暗红的液体，这次带了些粘稠的东西，和头颅周围溅开的，还在曼延扩散的鲜红色液体形成艳丽的对比。

    三楼的窗户边上，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静静地站在窗前。

    只是，他仍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只能从嘴角隐约的弧度，感受她脸上带着微微的喜悦。

    叶晴枫再一次试图发出声音，这次有点成功了，也发出一种嘶哑而绵长的呜咽，在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手依旧固执地指着上方伫立的女人。

    “呃……呃……”

    叶晴枫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那个叫叶蓁的女人的声音。

    有个中年妇人走过來握住了他白皙僵直的手，脸上呈现出担忧的神色越发沉重。

    叶晴枫有些生气她挡住了窗户边上的女人，却无法说出话來，只剩下漫天摧残的星辰，在漆黑的夜色下扑朔迷离地闪烁。

    最后一丝力气也终于耗尽。

    “蓁儿，你要挺住，你要坚持住……”中年妇人握着女儿的手，一遍一遍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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