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若是不喝,就要等着发落了,贬、关、杀,寥寥数字,在杨金水心中流转。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吕芳终于开口了。 在锦衣卫归于宦官管辖这一百多年里,吕芳是少有没有为难锦衣卫的。 所以,吕芳进入诏狱后,锦衣卫从上到下并没有什么为难,只例行提审了两次,没有用刑。 提审中,见吕芳一问三不知,狱卒甚至为吕芳讲述了皇上震怒的原因。 新安江九县决堤! 新安江归河道衙门监管,河道衙门又归江南织造局监管。 去年两百万两纹银,动用数以十万计的江南民夫修的新安江,竟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工部、江南织造局、浙江河道衙门的贪墨,即便不查,仅凭想象就觉得触目惊心。 更让吕芳失望的是,这场范围极大的贪墨中,杨金水竟然和严世蕃的工部有利益往来。 吕芳知道杨金水是个不安分的,在内廷宫里的时候,就和前朝的人搅和,插手朝廷的门户之争,与严嵩勾搭,被夏言临死反扑,差点身死。 但也为皇上所恶,吕芳才将杨金水派去了浙江,在杨金水离京前,吕芳是千叮嘱万嘱咐,宦官中人,不要与地方其他衙门官员有来往,更不要有利益往来。 万万没想到,杨金水把这些话全当成了耳旁风,与严家的勾搭始终未断,与浙江地方官员更是建立了紧密联系。 再精明的人,也抵不过“权力”二字的冲击。 多年父子之情,吕芳希望杨金水能在这里毫无保留地坦白一切,因为,有人会听到! 皇上从宽之下,或许有他们父子的一条活路。 杨金水吓得一颤,手一抖,碗茶就翻在了地上:“干、干爹……这些年……您又见老了。” 说到这里,杨金水说不下去了,居然哭了起来。 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向干爹说实话了,毁堤淹田新安江九县,虽然没成,但一样罪孽深重。 如若坦白,根本不会有活路的。 所期望的,就所有人硬抗过这一劫,有再出去的一天。 “你什么都瞒着我,等到万岁爷问我的时候,我便不知道该怎么答,你啊你……”吕芳摇摇头,叹息不已。 人啊,逃不过那句“自作孽,不可活”,伴随圣驾几十年了,这条命,八成要折在这群干儿子手上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