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回万岁爷,奴婢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奴婢不知。”黄锦再答道。 他平时当差,只在分内行事,从不琢磨这些,今天听到万岁爷的询问,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朱厚熜却道:“朕也不想这样,可不得不这样,你现在应该明白朕为什么要将吕芳打入诏狱了吧?” 黄锦依然茫然望着万岁爷:“奴、奴婢不明白……” “如果不是皇帝,司礼监的人,不过是一群太监头子,是连根都没有的阉人,就文臣的高傲,武将的血性,哪里会对太监恭敬?” 朱厚熜从蒲团上站起,踱步到殿门外,望着张居正、胡宗宪的背影,缓声道:“司礼监的权力,是皇权的延伸,两京一十三省,宫廷内外,二十四衙门的太监、宫女,守备地方的太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吕芳当了这么多年的内廷老祖宗,自以为了解朕,或许,在他的心里,有几分是把自己也当做皇上了。” 黄锦跪倒,为吕芳辩解道:“万岁爷,奴婢以性命为干爹作保,干爹绝无觊觎大位的心思。” “朕没说吕芳有谋逆的心,只是说吕芳的心有些迷失,可能吕芳自己都没有认识到。” 朱厚熜挥了挥袖袍,道:“正如这内阁,若不是皇权,不过是一群五品官员,因为靠近皇权,内阁才成了人臣巅峰,将两京一十三省的大权握于掌心。 这在太祖高皇帝没有废除中书省前,叫作相权。 朕知道,在官场、士林、民间,张居正、高拱都有着相称,张相、高相。” 说到这里,朱厚熜冷笑了声,道:“大明朝一二百年来没有设立丞相、宰辅,朕也不知这相称都是从哪来的,而张居正、高拱就那样受用了。 朕不去挑张居正、高拱的礼,就是知道张居正、高拱没有谋逆的心。 但和吕芳一样,没有谋逆的心,不代表没有僭越皇权的举动。 和吕芳不一样,张居正、高拱追求的是无限大的权力,是能与皇权抗衡的,是能像宋廷那样,圣天子垂拱而治的宏大相权。 朕不知道,张居正、高拱心里清不清楚,这超过了相权的权力,名为‘摄’,‘摄政’的“摄”,‘摄’的权力。” 满朝的悍臣。 朱厚熜这位贤君,都为之咋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