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朱厚熜坐在御座上,鸟瞰着殿内,朗声道:“入座。” “谢圣上。”诸王、阁老、朝臣山呼声再起。 裕王朱载垕先行起身,殿内左右两旁的桌案小椅都是面朝东、西,惟有两套桌椅面南。 一个是圣上的。 再一个,就是他这个裕王爷的。 遵照礼制,裕王率先起身,坐北朝南望着还在跪着的亲王、阁老、朝臣,目光晶莹闪烁。 为了争夺还在他身后的雕龙黄袱面的天下第一座,这二十多年里,他是机关算尽、呕心沥血、焦头烂额。 皇弟、景王朱载圳离国时的拜府嘲讽,让他前所未有坚定了夺嫡的信念。 父皇这么多子嗣,但最终长大成人的,仅他和景王二人,如今,景王又被逐国,在他看来,这是上天要将这大任交与自己。 “大位”是在身后,但从心里说,他已经感受到这无上的尊荣,一语间左右人之荣辱生死的威严,一纸诏书颁下九州皇风浩荡的权柄,这实在撩得人心痒痒的。 他自认为是父皇的儿子中最有才干,也最守仁德的,等他做了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必能雷厉风行,振大明朝二百年之颓风,察纳雅言、英明神武,做一个汉文帝那样的千古贤君,令后世人主垂涎。 在这个时刻,在钧天之乐中,接受王公大臣文武百僚的君臣大礼,哪怕知道这是向父皇行的大礼,但他也体会到了帝皇的滋味。 过往的疲劳、困倦、兴奋、抑郁的情绪,都溶化在撞击着钟鼓的乐声中。 “乐止!” 吕芳的声音,惊醒了裕王爷无限的遐想,诸王、阁老们、朝臣们都站到了该在的桌案旁,吕芳大声颂道:“向吾皇行五拜三叩大礼!” “万岁!” 满殿臣王、臣子再次伏地叩头,叩拜时,有节奏的山呼“万岁,万万岁!” 每逢大节、大宴、大朝会,繁琐的礼制,就是对年迈臣工的一场考验。 但嘉靖朝好些,圣上久不视朝,大节斋醮修玄,大宴少有,大朝会更是二十多年来没有过。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