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说的没错,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一种煎熬。但他做不到像他信里说的,把煎熬当成快乐。因为在他看来,几天之后我就会给他回信。 几天换成十几天甚至二十几天,煎熬便成了折磨。李正不能忍受这种冷淡带来的折磨。 他哪能感知我内心的所思所想。 所以李正给了我一张便条。他直接走到我的座位旁把条子丢给我就走了。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不料这条子在桌子上滑动,旋转着飘向地面,不偏不倚,掉在齐正礼的脚下。这下子,齐正礼再怎么淡然也不能不弯腰去捡了。 他因此看见了写在便条上的字:晚边放学我们老地方见。 齐正礼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我从他的手里把便条抢过来。 这里要和哥说一下,齐家屯第二中学的操场在校园的后面,没有住校生的学校的晚边,操场上往往只有篮球场上才有运动者,单双杠这地方总是空荡荡的,而如果是雨天,整个操场清寂无人。 那一天刚好下着蒙蒙细雨。 我应约前往,撑着伞。 李正已经等在那里,靠着立柱,任细雨在他头顶飘落。 我把伞递过去,李正粗暴地推开了。 “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为什么不带伞?”我说。 “哦?你这是关心我吗?你还会关心我吗?”李正习惯性地盯着我。 “怎么这么说话?” “如果你还关心我,你会这么残忍吗?你会这么淡定吗?” 我避开李正的眼光往办公楼那边看。细细的雨线斜斜的密密的,淋湿了树木,淋湿了地面,淋湿了房子。学校静寂无声。 “说中了你的心声,对不?二十天了,整整二十天了,每一天我都在忍受痛苦的煎熬,你却能熟视无睹?我真没想到你心肠会这么硬,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完全不是你所想象的这样。”我拉回视线。李正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了。“我们回教室。教室这时候应该没有人了。你会感冒的。” “我感不感冒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是死也没有关系。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和你交谈吗?这是我曾经觉得最温馨的地方。但是我告诉你,”李正抬了抬上眼皮,“现在我觉得这里是最恶心的地方。” “你不要这么偏执了!” “我偏执?班主任说我偏执,我老娘说我偏执,连你也说我偏执。谁都说我偏执!到底谁偏执?二十天,不是一天两天,你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连只言片语也没有,你说,谁偏执?”李正突然走过来抓住我手臂,用力摇动我的身子。 “你抓疼我了!”我叫起来。我忽然有点害怕。 李正退回到原位,恢复了冷静,“你说你不是我想象的,那请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的?” “我是不想伤害你。”我明白过来,我得把这件事了断。我越纠结或许对李正的伤害越深。“这二十多天你以为我的内心跟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平静吗?是我不知道怎么答复你。” “你想怎么答复就怎么答复。” “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只能是同学关系,朋友关系,接到你的信件时我已经很清楚这一点,和之前我收到叶顶地和‘眼镜’的信件时的想法一样,我们都只能是同学关系,朋友关系。”我换一只手撑伞。雨斜斜地飘落在我的鞋子上和裤管上。 “别说了!在你眼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你和叶顶地他们的关系?”李正愤怒地说。 “我是打个比方,”我小心翼翼地用词,“同是这种关系,但是感情上有深浅。你不觉得你是班上我走得最近的一个男生吗?可是走得再近我们也只能是朋友,一般的但是最好的朋友。” 李正想说什么,但是我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我只是觉得在情感上你有一定的缺失,我怕你承受不了,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淡定?”李正盯着我的脸。他一字一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