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说句实在话,我当时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压根儿没有去揣测齐正哲的所思所想,没有去思考他为什么也会和我一样睡不好。 齐正哲应该在矛盾中煎熬。他既希望我找到哥有怕我找到哥。希望,是他不忍心让我再这么苦苦相思。否则,他那么忙碌不会挤时间陪我来华安。害怕,则是对我找到哥后的情形的不可预测。 我找到哥之后的情形有哪些呢? 一是哥还记着我,和我思念他一样思念我。我送给他的玉坠天天都戴在脖子上。中指上的肉戒没有被岁月消磨掉,他还记着那八个字。当然,这是齐正哲最不希望的。 也有可能哥还记着我,可是并不像我思念他一样思念我,我仅仅是他童年的一个玩伴而已。我送给他的玉坠还在,可是已经不戴了。中指上的肉戒仍然有凸起,但是他已经忘记了那八个字。 第三种情况,也是齐正哲最希望的,哥已经淡忘了我这个人。那个玉坠早已丢弃。就连中指上的肉戒都消失了,更别说什么八个字。 齐正哲无法预料我和哥见面会是这三种情形中的哪一种,所以他才提醒我我只请了一天的假。 看来,齐正哲陪我来华安是在“孤注一掷”。 吃过早饭,我们又踏上了寻哥之旅。那一年,国庆假期只有一天,不像后来那样放一个小长假。十月二日,各个单位都已正常上班。节日氛围也不怎么浓厚。人们的头脑里还没有放假出游的念头,黄金旅行周这个词汇还没有形成。 又是辛苦的一天,同样是徒劳的一天,我们去了市级政府机关,也去了地级政府机关,还去了好一些小部门,都没有郑仁森或严琦这个人。是有一些从学校转行到行政部门的人,可是,没有一个叫郑仁森或严琦的。 绝望劈天盖地而来,我怎么躲也躲不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学校里没有郑老师他们,市政机关里也没有,那他们会去了哪里呢? “你确信郑老师他们是回华安吗?”齐正哲和我一样揪心。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一点私心了。 “是啊,怎么了?这一点还会错?我清楚地记得郑老师临走前我们村里人请他们一家吃饭,郑老师约大家去华安玩。他还说会去车站接大家,如果有人确定了去的话。” “我是说华安是一个地级市,郑老师他们回华安市,说不定回的是华安市管辖的一个县城。要按你这么说,那就没有这种可能了。郑老师他们确实回的是华安。”齐正哲说。 “那——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正哲哥,”现在,我叫齐正哲为正哲哥已经很自然了,“郑老师他们回的是华安市,可是却没能回市级学校教书?” “你是说郑老师他们教书的学校可能在郊区或邻近县市学校?” “我是这么猜想。” “那我们就去这样的学校找。”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想而已,再说,郊区这么大,临近县市这么多,我们从哪里找起?” 齐正哲沉默了。 “回去吧。”我有点心灰意冷。 “要不再找找?” “不用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