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珺琪往事六二——父亲出事-《遇见你是冤还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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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应了那句话,淹死的往往都是会水的人。

    后来我听和父亲一起做事的人说总感觉那天父亲有点不对头,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个人说,他看见我父亲挑一担砖块转到三楼,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一脚踩空,连人带砖摔了下来。

    父亲像一片落叶一般在空中飘舞。

    我的心绞痛。我知道父亲那天为什么心事重重。我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有点不对头。全是因为我所做的去阳江县工作这个决定。

    床头一地的烟头证明了父亲一夜未眠。

    我想不通的是,父亲连送我去车站都不愿意,怎么还会去工地挑砖呢?

    可不管怎样,是我间接害了我的父亲,这可是我做梦都没料到的。我真没料到会这样。如果我料到会这样,我还会不会做出这个决定?如果我料到父亲会这么在意我回阳江,我还要不要做出这个决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一次的车程我感觉不知比平时长了多少,司机每一次停车都让我痛恨不已,齐正礼也帮忙一起催促司机,司机都被催得骂人了,但总算看见了齐家屯县汽车站几个大字。

    一下车我们便坐上一辆三轮车。

    父亲被安置在齐家屯县医院,一个齐正礼和我都很熟悉的地方,一个父亲在齐家屯生活了近十年都没有因为生病而去过的地方。

    叔叔阿姨,齐正哲,还有齐彩虹,还有几个和父亲一起做事的人都围在病房里。

    当我惊魂未定跑进病房,看见父亲肿得超过自身大脑一倍的裹满了纱布的头,我嚎啕大哭,泪雨滂沱,歇斯底里。

    父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嘴半张开着,艰难地喘着气。似乎只会呼气而不会吸气。纱布上都是血渍。

    我怎么都不相信这幅模样的人会是我的父亲。昨天还和齐叔叔有说有笑的又是喝酒又是聊天,今天怎么就话都说不了了?

    今天早上我和他道别的时候他还对我说了句“路上小心”,现在怎么对他最至亲的人都无知无觉?

    我真的没法接受。

    我理智告诉我,我就要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了。

    父亲被我的举动惊醒了,或者父亲一直在等待我的到来,虽然他已经睁不开眼了,但我感觉他的手还能动(很可能是想握住我的手吧),不过也只是动了动手指。

    “好像有知觉了。”阿姨惊喜地说道。

    我抬起头来(我原本趴在父亲的身上哭泣)。

    “是啊,你看郝伯伯的嘴似乎在动。”齐正哲说。

    确实是!父亲的嘴原本只是半张在那里喘气,现在他的嘴唇在蠕动,我连忙把耳朵靠过去。

    我听见父亲用微弱的气息说:“你——其实——不……”

    “什么?”我没听懂父亲话里的意思,很希望他再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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