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同的人不同的感受。不同境遇的人感知的深浅也不同。 走完木板桥,真真实实的踩在东门河畔这一侧的草坪上,我们方始长长呼了一口气。 而天空似乎更阴暗了。 “珺琪,咱们抓紧时间往前走吧,我怕咱们还没有上山,就要下雨了。”我催促道。 “好。” 接下来我们沿着河堤一直往河的上游走,走完河堤,踏上左侧山脚下的路,拐了几个弯,便来到当年朱金山一家人割稻子的地方。 此时,山坞里空无一人。周遭空空寂寂的,唯有风的呼啸声。 云层被压得很低很低。 “珺琪,”我停下步子,“你知道吗,那年我和父母亲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遇上朱金山和朱伯伯,我们才知道村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哦,是吗?”郝珺琪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她左看看右看看,“哥,难道前面就不能再往前走了吗?” 原来郝珺琪已经注意到那夹在两山间的小道被堵死了。 “对。你应该看见了,夹在两山间的小路被水泥浆封死了。山过去就是水。等会你就会看到,那是多么大的一片水域。你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到。”我说。 “整个田畈都被淹了吗?”郝珺琪问道。 “何止是田畈?有些低矮的小山都被淹了。整个东门村完全淹在水里,看不出有村庄的痕迹。” “啊。” “我马上带你上山。” 我带着郝珺琪上山。 山上长满了一米左右高度的灌木丛。那一年朱金山父亲带我们上山的路几乎找不着了。 就像我上次一个人上山一样我牵着郝珺琪的手自个儿开辟道路。 几年没有过来,山上一些杂木已经长得很高了。一些马尾松点缀在灌木丛中。枝桠划过我们移动的双腿,有点儿痒,有点儿疼。遇到灌木茂盛的地方,我用手将枝桠往一边压,而后用身子挡在身后,这样,便于郝珺琪顺利通过。 很快,我们上到了山顶。头顶的积雨云似乎更低了。一片水域出现在我们面前。风从水面上飘来。 “你看。” “啊,这么多水!这么大的面积!村里的影子一点都没了。”郝珺琪感慨万分。 “整个村子都在水里了。咦,你怎么了,珺琪?”我注意到郝珺琪泪流满面。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流泪。”郝珺琪说。 “是想起郝爷爷了吗?还是想起了母亲?”我问道。 “他们全都淹在水里了。哥,爷爷和妈妈全都淹在水里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连他们的坟墓都看不见了。”郝珺琪非常悲伤。 “是啊。全都淹在水里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别难过,已经这么多年了。” “我还幻想着能见到爷爷和母亲的坟墓,我还幻想着能到他们的墓前去说说话,去告诉他们父亲葬在哪里,现在看来,连这一点愿望都没法实现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为什么要建水库呢?为什么一定要建水库呢?”郝珺琪无助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这是政府的决策。” “可如果不建水库,如果没有搬迁的事,咱们又怎会是这样的命运?”郝珺琪期期艾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