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蓥城的边界,一如既往的晦暗不堪,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血滴落的声音。 桑榆连句痛苦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无声地倒了下去。 她顾不得那么多,连忙上前扶起桑榆,温叶庭则去抵挡柏蓥,只听得桑榆相当费力地说道:“我看你们一直没回来……我性子急,等不下去了……还好,还好我来对了……” 她捂住桑榆的胸口,却怎么也止不住那不断往外冒的鲜血,刹那之间就染红了她的整个手掌。 “桑榆,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喷涌而出,这一刻只有悲伤能够代替她的语言。 眼睛已经被恨意占据,还有原先她那不明所以的愧疚,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她果然不该对柏蓥有所期待,好的坏的都不应该。 她放下桑榆,站起身来,向着不远处的柏蓥吼道:“你食言了。”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气息,好似飓风中心那般平静,却又携带着力挽狂澜的能量。 “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她一边说道,一边从身旁抽出袖剑,划开了自己的手指,瞬时间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滴在了袖剑之上。 那袖剑竟也变了一幅模样,除了原本的锋芒以外,还透露着一股不可估量的光泽,“闪开!” 她高声喊着,是在提醒温叶庭。温叶庭回过头来看她,竟觉得毛骨悚然,像是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柏蓥看出来了,她是在用血养剑,换句话说,她这是豁出去了。 手中的剑不断吸收着她的血液,光芒也愈发强烈,强到柏蓥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影,只得用尽全力去抵挡那一往无前的气势。 她一剑劈开了柏蓥的阻挡,剑却被柏蓥接住了,双手的血顷刻之间染红了脚底的那一小片土地。 温叶庭见状,上前从柏蓥的身后突击,将双手剑刺进了他的身躯。却没想到,柏蓥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反倒用力一甩,将两人都摔飞了出去。 柏蓥彻底失去了控制,癫狂到无以复加,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便只想着要杀光所有人。 于是,他直直地朝她冲了过去,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温叶庭连气都没来得及喘,立马又抓住了柏蓥身后还插着的那把双手剑,生生地抽了出来。 柏蓥察觉到背后的温叶庭,总算是松开了手,她一下跌落在地,不住地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温叶庭被柏蓥死死纠缠住,整个人已经疲累到不停地吐血。她又握紧掉在一旁的袖剑,将血依次抹了上去,整把袖剑开始唰唰作响,不停地震动起来。 她拿起袖剑,横冲直撞地朝着柏蓥而去,那剑所向披靡般,刺进了柏蓥的胸膛,但柏蓥却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拧了下去。 她痛得龇牙咧嘴,躺在一旁的温叶庭已经力不可支,但还是挣扎着、匍匐着向前,想要帮她。 柏蓥的全身都渗出血来,可他还是丝毫没有放松,仍然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用尽所有力气,一脚蹬开了柏蓥,柏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她又义无反顾地向前,双手空空,握紧了拳头,那拳头已经被献血染红了一层又一层,疼痛无比。 但她根本顾不得那种疼痛,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那拳头之上,向着柏蓥的脑袋就是重重一拳。 刹那之间柏蓥感觉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双眼就被她挖了出来。 柏蓥痛苦万分地捂着自己的眼睛,而他的脸,也逐渐地衰老,生出深深浅浅的皱纹,头发也逐渐花白。 她单膝跪地,仿佛所有力气都用完了那般,咳着血,缓慢地站了起来,眼眸低垂,看着地上的柏蓥,向着他深沉说道:“无论如何,你救过温叶庭的命,这账算是平了。” 说罢,柏蓥还在撒泼打滚,身上插着的那把袖剑又震动着从他的身体里飞了出去。 她想去扶起温叶庭,转身朝那边走去,但脚步相当沉重,发出拖拉的声音,而一旁的柏蓥竖起了耳朵在听。 “你不是想知道如何离开这具肉体吗?” 柏蓥的话音刚落,一支暗箭从他的袖口飞出,精准无比地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