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零 此举乃破势之机-《我有一柄摄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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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颍川先生转身之际,远在另一端的地叟与禅净方丈,已行至归墟尽头。

    他们只见前方天地陡然一变。那原本由九重光环叠生的灵域,到此处忽然止息,仿若被无形一刀自界心劈开。

    断面之上,光与理俱息,法度皆寂,连天地的呼吸都似被那无形之锋所割断。

    虚空的尽头并非黑暗,而是一种更深的“无色”。这“无色”并不空白,反而不断起伏、蠕动,如潮水拍击梦境的边缘。

    光似被吞噬,影亦无所依。连黑暗本身都被剥离,只余下一片介于存在与湮灭之间的“空”。

    而在那“空”的尽头,黑雾悄然生起,非气非烟,其色如漆,卷动之间反射出一点冷光。那光若星坠渊底,未燃先灭,似有天意欲启又被理所抹平。

    偶有银白的光线自雾中浮现,又被暗潮吞回,如死者喘息,似世界的脉搏在最后的挣扎。

    那雾翻卷之间,偶有碎片状的光影闪烁,恍若镜面残片漂浮虚空。

    其上倒映的,不是现世,而是一层层叠影般的幻象:山川、河岳、浮云、古殿,皆似在梦中腐烂。

    更远处,似有钟声自寂灭深处回荡。那声非鸣非响,古旧如铁锁轻击,又似风磨石骨。

    它穿越崩界的罅隙而来,带着岁月的尘息与道消之意,恍如是万界坍塌前的回光余音。

    那一刻,天地似在呼吸。雾起时,光隐。雾散时,虚空又露出斑驳的裂痕,恍若整个界面正缓缓崩塌,却又不肯坠落。

    地叟眯起双眼,喃喃地道:“此地……莫非便是阵之根?”他脚下灵光微闪,脚趾轻点,整个人已稳稳立于崩裂的界缘。

    而此时,禅净方丈却缓缓收拢掌中佛珠,眉心那一点舍利光焰微微颤动。

    他静静凝视前方,低声道:“阿弥陀佛……贫僧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此地气机似被抽空,非寻常界域。”

    就在此刻,他们二人同时感到身后灵息骤然一松。原本牵系脚步的归墟之力,如风中余烬般被一层层拂去。

    九重理环的牵制也在消散,只余回荡的余波在虚空深处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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