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出征!-《魔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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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谁成想,
    打前头的王爷却催使胯下貔貅向西而行,压根没回旋东边过奉新城的意思。
    兵马呢?
    这……这……这不应该是调集精锐,架起高台,斩个东西祭旗再挥师而行么?
    待得一行人顺着河边行进时,河上的小船向岸边靠了过来。
    白衣飘飘的袁图阁跪在船上,其身旁的护卫也跪伏下来:
    “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拜见平西王爷,王爷福康!”
    大燕的纯臣,必然是先拜国本再拜王爷的。
    郑凡对这位喜欢画“春宫图”的前同行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这种所谓的“名士风流”,他向来不喜。
    但袁图阁却起身后,拿出一坛酒,喊道:
    “王爷,袁某恰好于初夏时辞了官,现在是闲云野鹤一枚,听闻晋西战事,再得知朝廷有意召王爷您去坐镇南门关平定局面后,袁某变卖了所有家财,将银钱,存入了奉新城内王府的钱庄,余下一点,买了这坛酒。
    这是票据,这是钱信。”
    袁图阁将两张单子拿出,然后撕碎,丢入面前的河流之中。
    这意味着他存进去的那笔钱,是不可能再取出来了。
    因为奉新城的钱庄现在只用来流通于商队之间,介入的是大额贸易,暂时还没对百姓开放,故而只认票据不认人,因为很多掌柜的,他不一定是真正的东家。
    “一点家财,愿为王爷充一点军资,这一坛酒,还请王爷笑纳。”
    说着,
    袁图阁将酒递给了身边的护卫。
    护卫作势起身要用轻功飞到岸上,但当剑圣的目光扫过来时,护卫犹豫了一下,下船,抱着酒坛,趟水走到了岸边,将酒坛送上后,磕了个头,又退了回去。
    “心意,收下了。”郑凡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心思。
    甭管是否有所图,但此刻对方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洒脱劲儿,做不得假。
    袁图阁又道:
    “王爷,以前是我疏忽了,我今日起,就打算画一卷图,必然符合王爷您的口味。”
    郑凡伸手摸了摸天天和太子的脑袋,
    道:
    “孩子还在呢。”
    “是,是在下唐突了。”
    随即,
    袁图阁又问道:“王爷此行向西,是为?”
    “出征。”
    “那,王爷的大军呢?”袁图阁有些讶然。
    大军呢?
    就这么去了?
    “雪海、镇南,不容有失,本王这次出征,不调动晋东兵马。”
    若是调动晋东军出征,而且不是打雪原也不是打楚国,那么,一个空虚的晋东,一旦出现问题,那就是局面彻底雪崩!
    “王爷身边没有兵马,又如何去平定局面?”
    袁图阁问道。
    郑凡笑了,
    伸手指了指袁图阁小船上其先前拿来摆姿势的鱼竿,
    道:
    “你钓鱼,用的是什么钩?”
    袁图阁笑着回应道:
    “莫非王爷想说,王爷您钓鱼,喜欢宁向直中取,不在弯中求?”
    袁图阁觉得自己提前说出了王爷想说的答案,有些沾沾自喜。
    郑凡却摇摇头,
    道:
    “本王钓鱼,不用鱼钩。”
    “不用鱼钩?”
    “甚至,不用鱼竿。”
    “不用鱼竿?那如何钓鱼?”
    “本王只需要站在岸边,喊一声,鱼就会自己跳出水面,来到本王的脚下。”
    袁图阁听完这话,
    表情先是荒谬,
    随即是疑惑,
    再之后是明悟,
    最后,是敬佩。
    “素知王爷口味,但袁某人故意绘之一稚嫩送予王府,就是想故意和王爷您,反着来。
    现在,袁某人觉得,若是能以画技娱您,并非是辱没了自己的画技,反而,真正有所值。”
    袁图阁俯身一拜,
    喊道;
    “昔年,楚奴野人乱晋,我大燕受挫,幸赖靖南王爷出山,得以勘定局面,三晋一统。
    靖南王如今远走杳无音讯,但我大燕,依旧幸赖有平西王爷,晋西大局,梁地之乱,必平!”
    说完,
    袁图阁将身边的鱼竿丢入了河水之中,
    抚掌而笑,
    道:
    “要这劳什子的鱼竿作甚,要这累赘般的鱼饵作甚;
    我大燕,秉持天命,自当天意顺从,天命所归!
    他们怕再出一个靖南王亦或者害怕再出一个镇北王,但袁某分明看见,在王爷您身后,一直立着的那一面黑龙旗。
    怕什么,畏什么,
    要怕,
    也不是我燕人来怕,应是乾楚应是那梁国宵小来怕!”
    郑凡礼貌性地笑笑,
    胯下貔貅,开始向西奔跑,其后,一众追随者紧随。
    身后的小船以及小船上的人,身影,已经落在了后头渐渐模糊了。
    太子有些疑惑地扭头对自己身后的天天问道;
    “哥哥,那个人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天摇摇头,转而也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郑凡,
    问道:
    “父亲?”
    面对俩孩童的疑惑,
    郑凡不以为意道:
    “他啊,是吃饱了撑的。”
    …
    三日前,
    也就是平西王爷接旨的那日,百余名锦衣亲卫持王爷亲手所书加印的军令,提前出奉新城,一路向西。
    原靖南军一系,晋军一系,禁军一系,地方军头一系,晋地之内,当年曾追随于靖南王军旗之下举国伐楚的各路各镇兵马,在时隔数年之后,再度接到了王令。
    “奉平西王令,命你部即刻开拔前往南门关,逾期未至者,杀无赦!”
    “末将领命!”
    “奉平西王令,命你府即刻筹措粮草,运往南门关,但敢失期缺额,杀无赦!”
    “下官领命!”
    朝廷一直想收权,皇帝也有这个想法,亦或者是本能,无论是哪一代的君臣,都不希望将自己放置在悬崖边上去主持国政;
    然而,
    大燕的军民,大燕的地方,自先皇在位二王并立时起,就已经逐渐习惯了某种格局,习惯得久了,自然就会变得有些理所当然。
    这种不清楚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的这种“理所当然”,在国家呈现出动荡之际,最起码,上上下下的,就都进入了他们最为习惯的处理这种事务的惯性之中来了。
    因为在过去这些年,这种惯性,被一次次地证明,真的管用!
    哪怕是燕京城朝堂上,最忠诚于皇帝和皇权的铁胆忠心的元老大臣们,他们嘴上会嘟囔几句:尾大不掉,非国之福啊;
    但其实心里,早就躺好了最为舒服的姿势。
    至于说,
    大燕的异姓王,到底该是怎样的一种气象,其实靖南王早就给郑凡打过了样。
    如今,
    大燕平西王爷出征,出奉新城时,身边,只有十余随从;
    但等过了望江,
    他前方,
    就有了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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