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已是掌灯时分了。 贾琮连忙进厢房,叫晴雯拿一件不辑边的斩衰麻布孝衣。 晴雯脸色古怪:“黑天抹地的,穿什么孝衣? 还是斩衰?” 难道是大老爷或者大太太死了不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个老师! 别啰嗦了,快点找。” 贾琮没心情跟她解释那么多,催促道。 虽然料到秦业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大限不远! 却想不到死得这样巧,一时有些感慨和悲伤。 晴雯翻箱倒柜地找,香菱、小红也来帮忙。 贾琮出去书房接待秦钟,匪鉴阁在内院! 是内书房。 他倒觉得这里待客十分不便,毕竟内眷就在院子。 像贾政设个外书房多好。 此时事急也计较不了许多。 贾琮道:“鲸卿,我跟你一块过去。” “掌灯时分,都宵禁了,怕你晦气......” 秦钟已是十六的年龄,成熟不少。 白净的脸上,泪痕犹在。 贾琮摇摇头,轻叹:“我不忌讳什么病房灵房产房,六年科场座师甚多! 可真正能得到学习的,唯秦先生一人。 可惜我官务在身,不能像你一样守孝三年.......” 秦钟潸然泪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贾琮本想问他是找个寺庙停灵,还是扶柩归乡! 但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问了。 这时贾迎春又带了两匹缎子进来,原是来看弟弟。 他不日就要离家了,书房外听到陌生男声,就不进去! 恰逢他们出来。 秦钟看着这个千金小姐愣了半晌。 迎春天生带一股柔和温软,腮凝新荔。 鼻腻鹅脂,这种性子美态实属求婚良人。 但她见到外姓男子,先是远远看了一眼。 这秦钟的俊俏比起宝玉犹有过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才赶忙转身进堂屋了。 贾琮装作看不见,等穿好孝服,两人就骑了马出门。 “再有几日我就要走,近来诸事繁多,恐怕无暇他顾。 祭奠的也不过寥寥几位同僚,我就趁今晚磕个头。 丧事呢要你主担,能忙得过来吗?” “有姐姐和秦管家在,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大体还行。 我想着扶灵南下,落叶归根! 毕竟三年孝期,科举也无缘了......” 出来行了一段,秦钟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贾琮对此也无奈,虽然名义上的三年孝期! 实际只需要二十七个月。 但是耽误秦钟科考是肯定的,无法反抗,只能妥协。 他又问道:“秦师姐没订亲?” 秦钟看了他一眼,摇头:“没呢,媒人倒是来过几次,不合心意! 可能她也无意再嫁了罢,没有订下.......” 贾琮一路默然。 等到了秦府,从门口一路挂了白纸灯到正寝! 铭旌条幅等物还没置办。 家中也仅有秦通、瑞珠、宝珠几人忙活而已! 进了穿堂。 秦钟有些不好意思道:“景之,我两个远房婶娘在客厅。 早几天父亲病重就过来了! 姐姐还在哭灵,你先过去......” 贾琮闻言点头,微抬头仰视,京城夜色苍茫。 模糊能见朝阳门那边的下旬月,宛如一个弯钩,平放在树梢上! 贾琮记得上次亲历丧事还是扬州那边的林如海。 正寝里面,只设了香案! 灵柩围了白布,都说女要俏,一身孝。 秦可卿正跪在案前烧纸,一身素白、银器。 腰也用白色带圈起,单看背影就是一个美人。 余光看到右侧有人进来上香,起初还以为是秦钟! 没太注意,又看到那人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等他抬起面容。 秦可卿的纤手忽然停在盆边,愣了好大的片刻。 “是师弟来了。” 语气有些冷漠、冷淡,和她往常平易近人的态度不一样! 贾琮也以为只是她伤感于养父死亡之故。 “师姐节哀,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昔日庄子丧妻,还弹琴大乐。 秦老师这是超脱到西天极乐了,女儿安详,子嗣荫官。 他必能长眠于地下。” 秦可卿低头继续烧纸,不说话。 门外边瑞珠来请他出去喝茶,这丫头也是恨恨的! 仿佛贾琮和她有仇。 贾琮边走边讪讪道:“瑞珠,我没得罪过你吧?” “哎呀,别说这话,谁敢让大名鼎鼎的三省巡按得罪? 巡按老爷喝完茶,快些走吧! 毕竟这儿晦气,不定玷污了你将做新郎官的喜气儿。” 宝珠递上茶就赶人,倒是瑞珠不说话,使了个眼色! 秦可卿从正寝出来到耳房,两丫头才退了。 贾琮喵了眼客厅。 他记得原著里面,秦家两个远房婶娘来接收家产的。 那是因为秦家三人都死光了,此时秦钟还在。 秦可卿也是聪明人,又有他这个状元徒弟。 应该不至于出问题。 他纯当听不见丫头赶人,厚着脸皮进耳房,坐下! 秦可卿也不上茶。 贾琮仔细想了半天,讷讷道:“那个........师姐是在生我的气?” “不敢。” 秦可卿言简意赅,咬了咬嘴唇。 “你有什么错呢?” 贾琮坦诚道:“当初我也想过和师姐.......或者说和你相守。 后来才觉得这不可能,我也不知道.......” “别说了........” 秦可卿伸出手指挡住,泪如泉涌。 “这怎么能怪你,我也不怪你,这都是我的命! 我原本想,我们就这样好了,彼此疏远一些。 不连累你,也不连累我,可你偏偏要说出来....... 师弟是读了圣贤书过来的人!” 贾琮心里微微痛了一下,但又恢复镇定。 “是啊,这世上最大的不是皇帝。 而是孔子.......” “先不说那些,等回南方了,我会去看你......” 贾琮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温香软玉在怀。 秦可卿的年纪比王熙凤小,如果说那几年还是轻熟。 现在却是成熟了! 即便穿孝服的时候不施粉黛,亦是芳香扑面。 那袅娜的腰肢更令人迷醉。 月影稍移,两人不知何时吻上! 贾琮扯开了秦可卿右肩的孝服,露出一片雪白香肩和若隐若现的抹胸。 许久。 秦可卿才推开他,慌乱地整理着装头发。 “师弟,现在不行,行程要紧。 何况大婚在即.......你快回去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