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侍读大人是老师,先师生,后王臣。 礼数总不能乱,本官这便带人送礼来了。” 荣国府的荣禧堂内,照旧蓬荜生辉! 但也有所改变,自从贾琮平步青云之后。 来客更多些,也更频繁,正经大堂便常开。 不似往年的清冷与无人问津,像摆设一样。 “王爷厚礼,荫生辈等拜谢!” 贾政复杂地代谢,贾赦也跟着躬腰。 “朝廷有消息传来,但停职之人不闻邸报。 不知......” 贾政恭恭敬敬地问道。 “政老不要多虑,内阁已准了贾侍读的奏折。 办完这件轰动江北的大案,本官料想奏折会更多的!” 雒仁送礼完毕,带了几个王府典簿离开。 “这回的礼物比往前多些呢。” 晴雯、香菱、紫鹃、雪雁雀跃不停。 雪雁比划道:“有几套好蜀锦,给奶奶穿正合适。” “害我们担心了一阵,琮爷在外又出风头了。 我们做奴才的,也脸上沾光呐。” 晴雯笑着一比俏脸。 林黛玉摸摸蜀锦,才是几月不见! 可这样活生生阻断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两人。 生离更甚于死别,看似喜忧参半。 但心里还是思念多些。 薛宝钗一言不发。 瞧瞧身边一直往黛玉那边瞅的宝玉,心下一叹。 “唉.......” 贾宝玉痴痴地看着盘起秀发的林妹妹。 几次欲要插话过去,却又闭上了嘴。 李纨看着这些,决定回去好好鼓励贾兰! 不经意想起贾琮前几月对她的...... 李纨保养极好的脸蛋就发红起来。 贾惜春奇异道:“大嫂子你中暑了?” “哪有。” 李纨感叹地笑:“我在想琮兄弟这一去,常年不得回家! 可就苦了黛玉,你们三姐妹差不多都到了年纪。 看来老爷们也要议议了...... 这可不又是几次生离么。” 贾宝玉闻言顿觉伤心。 要是能一辈子在大观园安安乐乐,该多好? —————— 黄河岸的武陟河道总督衙门外边,高粱杆燃烧的青烟直飘天际! 一块块棉田为泥水所淹没,又为烈日所照,变成坚固的块垒。 犹如出笼之鸟的凌决袆,在岸边漫步一阵。 可吓坏了小路子赵康和一众王府护卫。 他用满是灰尘的手看完邸报,憨厚地笑道: “你们看好不好?景之先生的名望又能上升一层了。 只是这个......这个送礼于先生名望有损,不好扳回来。” “贺喜王爷有如此臂助,贾御史初到淮安。 看似风风火火,实则谨言慎行! 行动大有章法,可谓老成谋国。 是王爷之福呐.......” 赵康亲切地笑道。 “先生说待他考察完淮北河道,要行大治之法。 还说有一样宝贝送我,十几天前就叫人来路上了。 本王已经等不及了,你们快些.....” 凌决袆欢快地丢掉邸报,飞奔着向前方棉花丛中的道路跑去! 吓得赵康、甘三等面无人色地追上。 甘三这个有品级的侍卫还好,赵康便上气不接下气。 他可不会葵花宝典。 甘三寻思道:“公公,论时间,咱在四王爷跟前最长。 那贾琮不过教了几天书,为何...... 这是什么缘由?” “我干爹也在宫里面读过书,识过字。 还是翰林院的人教的,他说那时还很痛恨他们。 后来想起却是感激,没有那些人。 哪有今日呢? 这是干爹的话......” 赵康的眼神蕴含一丝怜悯:“再说咱们这位四王爷,自打出生长大。 就没安排过先生,后来还是皇后娘娘教了几天!” 甘三想想,觉得他能理解。 豫王爷为什么这么激动,是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苦处。 这个公公还很聪明啊,居然看得比自己清楚。 —————— “父亲,这位贾世兄真有两颗雄心豹胆。 一句话就绕过江苏布政司、按察司了。 父亲可是代着巡抚的事......” 卫若兰的语气有些酸气。 此时的苏州烟雨连绵,巡抚衙门的钦命旗子。 在江南烟雨的湿润下,风吹不起来! 唯能吹动树叶,沙沙,沙沙。 那种沙沙声,混合雨水的沙沙,仿佛要滴到人的心里。 “事已至此朝廷已叫绣衣卫来拿人了,还能怎么办? 贾琮若来苏州,本官也怠慢不得! 我是长久的官,他是顺风一过,再大的动静也不怕。 所幸李毓昌活着时候的状子没有上交的必要。 按例是不能压的,但他死了......” 卫定国沉思道:“贾琮摆明也是不想把克扣的事情闹大! 得罪整个官场,就看他怎么收场。 怎么筹银子,这黄河一个办不好,轻则革职。 中则下狱,重则就是一个人头啊!” “我们卫家与贾家只算有过来往的泛泛之交。 自打出了京城与保龄侯史鼐的交情才深厚一些。 他有一个侄女待字闺中,那是真正的侯门千金! 这婚事,为父得给你议议。” 卫定国面作难色,他这公子也是外面混惯了的。 那个史家千金连见都没见过,但又违抗不得。 等绣衣卫来拿巫舟的时候,在江北的淮安! 无论官场民间,贾御史的名声,顿时以此为中心传散。 有人爱他、有人恨他、有人想他彻底解决水患、有人想看他的好戏。 淮扬舞台的帷幕已经彻底拉开,谁是最后的赢家? 四方拭目而待。 人群推推搡搡地挤到道边来看,道台老爷被槛送的现状。 此地民众大多面有菜色。 “淮以南,扬以北,数千里泽国也”。 此乃黄河夺淮后的现状,这个泛滥范围便是淮阴七州县! 山阳、盐城、高邮、宝应、江都、泰州、兴化。 也是在淮扬范围,灾情不比河南低多少。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是御史大人见效快呐!” 在他们的一片骂声中,押送队伍朝北进发! 直走运河到清江浦,自清河以下,运河堵塞不重。 这些飞鱼服绣春刀的钦差直立甲板,却不是徐彪那一伙。 隔岸数丈的塔楼四层。 贾琮临窗而立,俯视并远眺! 纵贯南北的运河与横冲东西的黄河,尽在平原尽头! 烟波浩渺。 那南一段单有官船,不见客商民户! 北至于西。 直到看不见的桃源宿迁,沿岸河工无数。 夕阳渐靠西山,也不见良田地亩。 时至今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