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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桥和阿宛等人没怪他，只道他为人热心，一时不察，差点被坑，但是四井坊的人却不这么认为，有人说：“苏秀才，虽然梁先生跟我们一起住在四井坊，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他的本事吗？他这样的人就算入朝为官都行，你给他的妹子找婆家，竟然不往高处寻，竟然向下找！那个童生是不是姓刘？那人是童生不错，但他上个月跛了一只脚，身有残疾的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才能，也没资格参加科举！”

    “是啊是啊，当年要不是梁先生让我们去做工，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哪里还能活到今天？你怎么能把注定没有前途的人说给阿宛呢？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真是看不出来啊，苏秀才你是这样的人！”

    苏秀才被骂得狗血淋头，差点跪下来了求饶了。

    还是阿宛出面制止，大家才愿意住嘴。

    “既然各位街坊邻居都在，那我就跟大家表个态。我阿婉，决定做自梳女，一辈子都不嫁！”

    四下惊呼，连梁桥都有些惊讶。

    阿宛又说：“我的命是大哥给的，我没有什么都报答大哥的，只能给他做做饭，洗洗衣，等哪天大哥迎娶了嫂子，不需要我了，我就去飞云寺请一座观音回来，日日向观音菩萨许愿，希望我大哥和阿卿，以及四井坊的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富贵吉祥。”

    不知为什么，梁桥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悲情。

    等大家都散去，梁桥决定跟阿宛聊一聊。

    “为什么不想嫁人？我从前就跟你说过，我早晚会走。”

    “我知道，你说你要去找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阿宛低下头，“她在大越，对吗？”

    梁桥没有说话，阿宛便自顾自往下说：“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食言，说好做你的妹妹就一定做你的妹妹，不应该有其他想法，可是……哥，我喜欢你，我可以嫁给你吗？”

    梁桥并没有很惊讶。

    小姑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上她什么都写在眼睛里，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即使嘴上不说，眼睛里也会流露出来，也真是因为看得出来，梁桥后来就越来越少回来。

    他摸摸阿宛的头，心头泛起了一丝怜惜，他说：“这件事，等我从大越回来再谈，好吗？”

    “你，你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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