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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外的董老太太扭头看陆敏：“就是你阿公，对吧？报纸上的那个，是你表姑婆苏雪，你小的时候她来过家里，还抱过你。”

    陆敏硬着头皮装傻：“阿嬷，我没见过表姑婆，可能见过，但我不记得。我觉得这个陆谕，跟我爷爷长得不像。”

    董老太太翘了翘嘴角：“你阿公比我大整整十岁，你出生的时候他都快七十岁了，你当然觉得不像。我遇到你阿公的时候，他就长这个样，不，比现在还要更好看更稳重。”

    陆敏不敢答腔。

    阿嬷老了，很多事情没有一下子想明白，比如，阿公既然知道阿嬷的名字，知道阿嬷是圣心教堂出来的，那阿公肯定知道阿嬷就是董秋婉的妹妹，那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夫妻，阿公为什么没有向阿嬷透露他认识董秋婉这一点？

    陆敏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想——董秋婉，会不会是阿公故意杀的？

    这设想太可怕也太残忍了，陆敏不敢想了，连忙说：“阿嬷，我们先往下看，不要猜，直接看事实好不好？”

    董老太太十分配合：“好好好——那个，孩子啊，能不能调慢一点？我想好好看看我老伴。”

    看着董老太太脸上的温暖与怀念，温颜有些鼻酸。

    在那种乱世，天南地北地奔逃，还能相依为命几十年，不离不弃，这种情感，朴素又伟大，平凡又难得。

    董秋婉看完陆谕的采访，才明白自己搞错了，原来这个苏雪，是从小寄住在陆谕家的表妹呀，话说，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表妹结婚，结成真正的一家人，那不是好事一桩吗？

    一沓报纸看到三分之一时，门被敲了三下，王管事的声音传来：“董小姐，陈修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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