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的脸、额、眼、鼻、唇,皆乌肿血流。随着头部连遭重创,魔化状态,渐渐解除。 “结束了,嗨……” 王炼真低吟一声。全身蓄力,一足作轴反身。另一足,腰腿脚一线,合成锐力。 拳爆三星,反身后蹬! 杀招——凶鳄摆尾! 取义于巨鳄凶残尾击,有如千斤重锤! “噗——” 荆太一脸庞夸张走形。 血沫狂喷,瘫趴冰墙。散了魔气,累喘粗气。 王炼真气回丹田,默默俯视他。 “你竟能用我的幻术升境,了不起!” 荆太一萎靡倚坐,含怒问:“同是三品武公,何必苦苦相逼? 你要么一剑杀我,要么我自己魔发气绝。你就非要让我……苟延残喘地受辱吗?” 王廉真说:“我还是那句话,十年改革,您有恩于社稷。只要服罪,皇上不一定杀你。” 荆太一冷笑:“武有本朝开国群将,文有北都保卫战的于石辉,哪个不是匡扶社稷的大功? 天朝皇帝说杀就杀,何曾抬过眼皮?” 王廉真沉默:“皇上是新君,王某以为,人性本善。” “可荆某认为,人性本恶!呸——” 荆太一吃力吐出断牙。气力有限,不想跟他讨论人性问题:“看不出你面相肖女,打拳却如此凶悍! 这拳技四肢八体……是闽粤的?” 王炼真说:“此拳名摩易泰,是南洋泰罗国的古拳术。” 荆太一尤自不服:“我若没病……” 王炼真说:“不重要了。” 荆太一气一泄:“是啊,不重要了…… 嘿嘿,狡兔死,走狗烹,是非成败一场空啊!” 他低笑:“我的爪牙们,今夜闹得厉害呢!你和章望法,想好如何面对那些权贵和朝廷的怒火吗?” 王炼真摇头:“那也不重要。” 荆太一气笑:“不重要?你在南方犯了众怒,还如何统帅群雄杀寇?” 王炼真摇头:“我无才无德,岂敢统帅?我只想当杆战旗,插在沿海。” “何意?” “沿海之患,非个人所为,就算杀了四寇十一贼,还会有新的贼寇诞生。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是场无休止的正邪轮回战。 我既不是官,也没有戚劳虎的将才。我只是个江湖人。江湖人用江湖的法子保国。 我想动员全江南的武林力量,全民皆兵,共驱贼寇。而这,需要一杆凝聚人心的旗帜。 这面旗,哪怕它会残会破,但只要立在沿海一天,便会鼓舞豪杰,奋战杀敌!” 荆太一嘲笑:“江南武林?不是荆某瞧不上。 江南好,多富贵。 富,则易堕胆缺气。贵,则喜勾心斗角。一句话,就是他们舍不得拼命! 荆某跟江南三鳄打了多年交道,承认这三人皆枭雄豪杰,但那又怎样? 想联手杀贼,你问问他们手里的刀,乐意不?” 王炼真说:“您说的是权贵,那么庶民呢?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浩浩江南,岂无材勇? 便如今日,混乱中自有侠义卫道。 邪不压正!为难关头,总有英雄,力挽狂澜!” 王炼真停顿。他想起了四小侠奋力战跑魔头。夏山虎和庄劲农等帮主扫荡余孽。许多稚嫩的正派子弟挺身而出。连南都的恶霸,面对暴行也忍不住拔刀相助…… 王炼真想起他们的热血,心中便有了底气:“人性本良善,正义藏心底。激活,则爆发无限伟力!” 荆太一嘲笑:“我算是知道咱俩矛盾在哪了。 荆某一向认为人性本邪恶,所以才要战斗不止。你若像我今天,人家看你不顺,偏要搞你的人呢?” 王炼真神色忧郁,目光却执:“活一日,便战一日,事在人为。 而且,正如您倒下后,会诞生新的盐行龙头。我死后,自然也会出现新的旗帜。” 荆太一虚弱拍地:“好消极的觉悟! 王炼真,你是想当火把,燃烧自己温暖大家,还附带指路。你这口吻……倒让我想起两个人。” “谁?” “一个是已故柱国张白龟,一个是正在河套奋战的东方雷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