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齐正哲拉着我的手一直到教室门口才放开,他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走进教室拿书包。教室里空荡荡的,桌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李正的书包还摆放在桌面上。 我故意慢慢吞吞地整理书包,本子,书,笔,橡皮,一件一件放进书包。我希望李正及时回教室,回教室来拿他的书包,然后尽快回家换衣服。长时间淋雨再好的身体都扛不住。 那弯成圆弧状的脊背让我的心有点痛。 李正没有出现。 我只好把教室门轻轻地带上,走出教室。齐正哲伸出手来拉我的手,我没有拒绝。他的沉默也让我有点后怕。 走出校门我看见那辆熟悉的建设牌摩托车停在路边,从樟树叶缝隙中掉落的雨滴滴在摩托车上,一块红色的雨披盖在摩托车上。 我回头看了看校门。 “如果你还担心那个臭小子,那我就再送你回去。”一直不说话的齐正哲吭声了。他把雨披从摩托车上卸下来抖落雨披上的雨水。 “你误解我了。”我把伞撑在齐正哲的上空。 “我误解你?写作业写到操场去约会还说我误解你?” 学校前的整条街道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是李正叫我去说事。你不记得了吗?在沙洲上,你也误解了我一次。”我觉得特委屈。 “拜托,我不是那么健忘的人。”齐正哲把雨披套在他身上,他的头从雨披里钻出来。 每个人相信的都是他自己的眼睛。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不想听我解释吗?”豆大的雨滴滴在伞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上次我相信了你的解释。” “但是这次你不再相信,对不?”我说完这句话便甩开齐正哲往前走。几片新绿的樟树叶在空中飘转。 道路两旁的樟树褪去了所有的老叶子,代之以鹅黄,浅绿,嫩艳的新叶子,生机无限。 只是这雨让它们的锋芒收敛了一些。 “你干什么,郝珺琪?”齐正哲叫道。 我继续往前走。路面上躺着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新绿的嫩叶。也有几片暗红的老叶子。 从我身后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 我继续往前走。 齐正哲骑着摩托车追到我身边,把车子停下来,“快上车。” 我闪开他的车子。 我不能这么轻易屈服。我告诉自己这一回我得任性一点。 说起任性,我悲从心头起。因为,齐正哲是我唯一能在他面前表现得任性一点的人。 在一向沉默而阴郁的父亲前面我不能任性;在恩重如山的叔叔阿姨前面我不能任性;在同学和老师面前我也不可能任性。 可是,哥你知道吗?女孩子总有任性的时候的。女孩子总要有个对象让她任性。 那么,除了齐正哲,我还能在谁面前任性? 所以,那天傍晚,我一直走完学校前的那条街道都没有停下我的脚步。 当然,我最后还是坐上了齐正哲的摩托车。如果要走路,从学校到阿姨家快走也要半个小时。我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让父亲,让叔叔阿姨他们担心着急。 第(1/3)页